周氏恨聲叫了一聲“林明遠”，整個人痙攣起來。</P>

伴書看著周氏一口又一口血吐出，鮮紅的血片刻之間染紅了周氏的枕巾，枕巾上粉色的鴛鴦戲水，雌鴛鴦被血染的血紅血紅，就好像杜鵑啼血一樣。</P>

“小姐，您忍忍，忍忍啊！”伴書哽咽著伸手想要捂住周氏的嘴巴，可那些血哪裡是捂得住的，不過片刻，她的手也染上了血跡，鮮血從她指縫裡流出。</P>

“走！回家……”周氏用力推了伴書一把。</P>

伴書死命地搖頭，“奴婢帶您回家，我們家去……”</P>

這時，外麵又傳來人聲喧嘩，管家的聲音，斷斷續續依稀傳進來，“老爺和夫人有令……少夫人的陪嫁伴畫……將各門看好了……不許人離府……”</P>

聽那聲音，人應該是往這邊走來。可能是林夫人忽然想到周氏身邊有伴書、伴畫兩個大丫鬟，現在沒找到伴畫，自然要找找。周氏一死，伴書和伴畫兩個是肯定活不成的。</P>

伴書執拗地想將周氏背起來，將周氏的手環在自己脖子上，可她一鬆手，周氏的手就滑落下來。</P>

周瑞低頭一看，周氏雙目圓睜，七竅流血，已經是斷氣了，他對周氏的感情沒有伴書深，馬上清醒過來，再耽擱下去，自己這三個一個都跑不掉。</P>

他一拉伴書，“快走，伴畫在花園後角門那等我們，再不走就走不掉了。”</P>

“小姐怎麼辦？不能把小姐留在這虎狼窩裡。”伴書魔怔了，一心要帶著周氏走。</P>

周瑞顧不得男女大防，硬逼著伴書將手伸到周氏鼻端，“小姐已經死了，我們快走！”看伴書還是渾渾噩噩，“你不想給小姐報仇嗎？”</P>

伴書一震，對的，要回兗州稟告老爺和夫人，要讓大公子他們為小姐報仇，她抹了把眼淚，手上的血跡在臉上留下了幾道血紅的痕跡，“我們走！”</P>

周瑞顧不得胸口的傷口，拖了櫃子頂住房門，將伴書托到軒窗邊，伴書站在窗口，眼一閉往下跳。幸好這軒窗不高，後麵是個花壇，她衣裙被花壇中種的花木勾破了，人倒沒受傷，她一跳下去，聽到院門那裡已經傳來動靜，急忙回頭，周瑞也跳了下來，一拉她的手，“快走！”“這裡走！”伴書比周瑞熟悉這院子，一拉周瑞，往院子的小門那邊跑。</P>

出了小門，就是林府的小花園，穿過小花園，有一扇角門，兩人剛剛跑到花園，伴畫蹲在花園假山邊，“伴書！”</P>

她連連揮手，看伴書和周瑞跑過來，身後沒有周氏，“小姐呢？”</P>

“小姐……被他們害死了！”</P>

“怎麼……”</P>

“出去再說！”周瑞聽到後麵人聲在傳來，急得拉著伴書，又推了伴畫一下，讓兩人快跟著自己跑。</P>

這時，傳來府中侍衛的聲音，有人大叫，“那邊有人，快追！”</P>

“老爺有令，格殺勿論！”林府大管家扯直了嗓子大喊。</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