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你看到戰報了嗎？看到我的戰報了嗎？”顧昀也湊到顧清韻麵前，有點小得意地問道。</P>

秦老太君聽著兩人稱呼，跟秦瑜和秦佩說道，“阿昀神智都恢複了，怎麼還能這麼叫呢？這可是亂了輩分。”</P>

顧昀和顧清韻都愣了一下，難道要自己把姐姐當成侄女？顧昀本能就要反駁，這是姐姐，是他最親近的親人了。</P>

顧清韻衝他微微搖頭，不讓他開口，自己走過去扶住秦老太君，借著扶她的時候，小聲說，“白神醫給阿昀看過，說他神智剛剛恢複，以為姑姑還活著，不能太受刺激。若是強行糾正他的稱呼，就怕……”</P>

“原來如此！”秦老太君後悔剛才自己提了稱呼的事，神智之事，非人肉眼可見，白神醫的醫術是有目共睹的，她活了這把年紀，人受驚後變傻，再受驚後又變回來，或者有人出生時是傻的，長大後忽然開了神智，某一天因為守刺激人沒了，這些事也聽過不少。“那我剛才……”</P>

“老祖宗，無妨的，等阿昀神智穩住了，他自然會分清輩分的。您看他叫您、叫表叔他們，就沒叫錯。”</P>

“也是。”秦老太君坐下，顧清韻招手將顧昀和楊悅叫過來，“你們成親後還未向老祖宗見過禮吧？還不趁現在見禮，要點好東西當見麵禮？”</P>

“姐姐說得對。外祖母，外孫顧昀帶媳婦給您見禮。”顧昀果然拉了楊悅給秦老太君行了跪拜之禮。當初兩人成親時，秦老太君在石城，未能上門認親。</P>

“一晃連阿昀都成親了，外祖母就盼著你們早日開枝散葉，等著抱抱重外孫。”秦老太君笑著讓秦佩取了自己一個首飾盒來，裡麵是一對翠綠的鐲子，“這還是當年我的陪嫁呢。你母親出嫁時我沒給她當嫁妝，悅兒，你收著。”</P>

楊悅看向顧清韻，這鐲子老太君都未給婆母當陪嫁，可見是心愛之物，或許想留著傳給兒孫的，自己能不能收？</P>

顧清韻笑著點頭，“老祖宗給的好東西，還不快拿著。”</P>

“謝謝外祖母。”楊悅笑著道謝，收了鐲子。</P>

秦佩解下一塊玉佩遞給楊悅，“這玉佩是當年表姐和我一起買的，她一塊我一塊，後來她……這不是什麼貴重之物，就是留個念想。表姐最疼阿昀了。”顧家當年遭難，什麼都沒留下來，這些東西給阿昀夫妻倆，也讓他們多點念想。</P>

顧昀聽秦佩這話，眼眶一下紅了，“謝謝表姐。”他又衝顧清韻露出一個大大的笑容，幸好，姐姐還在，哪怕彆人都不知道，自己知道姐姐還在，就是最幸福的事了。</P>

顧清韻看到那玉佩，眼睛也有些酸澀。</P>

秦瑜笑著拍拍衣袖，“阿昀，我如今可是兩袖清風，等朝廷給我定論後，看看能不能撈點賞賜給你當見麵禮。”</P>

顧昀拉了楊悅，“不給見麵禮，彆理他。”</P>

楊悅笑著衝秦瑜行了個福禮。</P>

秦瑜讓人取了一套精致的金絲纏繞香球過來，跟顧昀低聲說，“這還是我從崇州那邊的貪官手裡挖出來的好東西，便宜你了。”</P>

顧昀看看香球，“你沒從藩王的王府裡順點好東西？”</P>

“去，那是給你表嫂留的。”秦瑜一巴掌拍顧昀腦袋上，將他拍遠點。他在崇州娶妻生子了，自己北上時，將人安頓到了崇州鄉下。他打算等朝廷給自己一個定論後，再將妻兒接過來。</P>

“表叔，您儘可將表嬸她們接到京城來。這次大軍平叛有功，都有封賞呢。”顧清韻透了句底。</P>

“還不謝謝清韻，沒有她幫你斡旋，你……你不僅犯下大錯，還要累得秦家幾代名聲。”秦老太君氣得拿起拐杖敲了秦瑜一下，“你真是……真是要氣死我們。”嘴裡罵著，想到秦紹祖，心中更加酸澀。長孫過剛，次子過柔，都是讓自己傷心之事。</P>

“祖母，大哥加入流民叛軍，也是被迫無奈的事，大哥帶兵北上，也是因為憂心北地的情形啊。大哥已經知錯了，您就不要再罵他了。大哥，二哥怎麼沒和你們一起？”秦佩沒見到秦珫，岔開話題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