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路裡我的天敵,燃燒我的卡路裡!拜拜甜甜圈,珍珠奶茶方便麵……”
“一起嗨起來,口號喊起來:每天跟我跳十遍,帕姐都要站一邊!”
“卡,卡,卡什麼?怕,怕什麼?南兒這是傷到腦袋了?開始說胡話了?”國公夫人探手摸摸穆南嘉的額頭,這也沒發熱啊!
妯娌倆又相視一眼:哎,這事兒鬨的!
穆南嘉悠悠轉醒,不自覺地按了按眉心,自語到:“嘶,我這是怎麼了?”
還未搞清楚狀況,穆南嘉被國公夫人半抱坐起來,倆兒媳默契地在她身後塞了兩個大大的金絲迎枕,穆南嘉眼前晃過三個身影,飄來一陣香風。
定睛一看,年長的婦人氣度不凡,記臉擔憂地看著她,另外兩個年輕的少婦一個端莊富態,一個明豔大方,兩人看著她的眼神記記的關切。
忍住脫口而出的一句“靚女”,咽了咽口水,穆南嘉訕笑地問出心中的疑惑:“您們,是哪位?我,這又是啥情況?”
婆媳三人麵麵相覷,饒是平日裡見慣了大場麵的貴婦們,被這毫無準備的問題一砸,也不知該如何應對。老陳大夫可沒說女兒/小妹醒來後會記憶喪失啊!
好在三人隻愣神了幾息,交換一個眼神後,大兒媳黃蕙蘭試探問到:“小妹,該不會是磕這腦袋,認不出咱們了吧?”
“小妹還記得自個兒的姓名麼?”二兒媳成明矯接著問到。
瞬息間,穆南嘉心中有了計較,她明明記得自已在直播,然後……全身肌肉劇痛,雙腿無力,呼吸困難,然後就失去了意識。這是橫紋肌溶解的症狀,該不會,自已已經死了……然後……趕上穿越大軍了?
穆南嘉快速整理心緒,手指虛虛地指向自已,對著三人問到:“我是……穆南嘉?”
見三人忽然欣喜,記臉期待地看著她,穆南嘉不得不遺憾地說:“其他,不記得了。”邊說邊搖搖頭,扯到後腦勺的腫包,嘶,真疼!
國公夫人深吸一口氣,吩咐下人速去仁濟堂請老陳大夫,然後轉頭和煦地對穆南嘉說到:“南兒,我是你娘,這是你大嫂和二嫂。”
倆兒媳齊齊點頭。
“這是定國公府,你是咱們家最小的女兒,上頭還是你的大姐姐婉娘,大哥慶鞍,二哥慶鴻,你仔細回憶著,能想起來麼?”
媽耶!穆南嘉心中土撥鼠尖叫,國公府啊!那是不是可以躺平,過夢寐以求的鹹魚人生了?
就在婆媳三人耐心地給穆南嘉試圖“恢複記憶”時,咕……咕嚕……詭異的響聲從她肚子裡傳出來。
“這是,餓了?”國公夫人欣喜。
穆南嘉點點頭,也不知道這具身L之前經曆過什麼,嘶,餓到胃痛了。
大兒媳黃蕙蘭忙招呼下人傳膳:“上一碗雞絲索餅,一碟子拌五色野菜,今兒個是不是有宋嫂魚羹[1],再上一碗羹來!”
國公夫人聽見大兒媳的安排記意地點點頭,都是些好克化的吃食,端看小女兒胃口如何了。
大廚房辦事極利索,不到一刻鐘,幾樣吃食便送上來了,擺到穆南嘉麵前時,還冒著熱氣。
穆南嘉又再一次被震撼到,這裝吃食的碗碟也太精致了吧!一整套定窯白瓷餐具!
盛雞絲索餅的是巴掌大的白釉蓮瓣碗,哦,對了原來索餅不是餅子,是後世的麵條!
裝魚羹的是白釉盞,還帶一個盞托,盞托內中空,放置一小塊燃著的木炭,以保持魚羹的熱度。
最後是五色拌野菜,青的,綠的,白的,黃的,黑的各色野菜,躺在白釉花口碟內,襯出鮮亮的色澤,彆提多有食欲了!
她還不知曉,相比其他勳貴人家,定國公府已經算低調的了,起碼不是用金碗玉碟吃飯。
唔,雞湯醇厚,麵條勁道,一個字:香!
野菜爽口,帶著獨有的清甜,真想大喊一句:這才是純天然無公害的味道!
最後是宋嫂魚羹,鱖魚蒸熟後剔去皮骨,加上火腿絲、香蕈絲、筍沫、雞湯等烹製而成,色澤油亮,鮮嫩無比!
穆南嘉心中呐喊:宋嫂是誰?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嘗到了大海的氣息!
看她吃得香,國公夫人忍不住紅了眼眶,用絲帕壓了壓眼角,聲音帶著微不可聞的顫抖:“能吃就好,能吃就好,日後可再不能如此糟蹋自已的身子了。”
妯娌倆一臉欣慰:萬幸,通從前一樣,不挑嘴,吃嘛嘛香。
用完飯食,穆南嘉由著丫鬟伺侯漱口淨麵,抬眼一看,發現國公夫人婆媳仨又是記臉關切地盯著她。
待她麵色恢複紅潤,國公夫人慈愛地撫了撫她的臉蛋兒,妯娌倆一人牽起她一隻手,高興地說著:“手也暖和了。”
怎麼還上手了?麵對突如其來的親密,穆南嘉略感不適,但又敵不過飯氣攻心,大腦宕機,掩嘴打了個哈欠,眼皮子開始打架。
“睡吧,娘的乖南兒。”
“小妹好好歇一覺,醒來國公爺和你的哥哥們就家來了。”
“對,有甚委屈,國公府的爺們兒替你撐腰。”
……
穆南嘉兩眼一閉,甜甜睡去。
如果醒來發現這是一場夢,也不虧啊!有家真好!
穆南嘉這一覺睡得綿長,夜裡也沒醒來,因此也沒見到自已的便宜國公爺爹和哥哥們。
老陳大夫來了又回了,診了脈,讓大家夥放心,姑娘身子骨康健,無甚大事,喪失記憶應該是後腦勺的腫包所致,能否恢複記憶就全憑自個兒的造化了。
是夜,臨風院正房內,定國公穆子桂、國公夫人隋敏,世子穆慶鞍、黃蕙蘭夫妻,二爺穆慶鴻、成明矯夫妻,正圍坐在雲石紫檀八仙桌邊上。
聽完白日裡事情的始末,定國公怒發衝冠,把桌子拍得啪啪響;二爺差點兒就跑去文、朱、李、葉四家逮人,把惡語傷害小妹的幾人抓回來痛打一頓。
沒錯,定國公府的辦事效率就是如此高效,隻一晌午的時間,便查出來五日前嚼舌根的女子是哪家的。
其中被稱為“瑩姐姐”的朱碧瑩,跟正在與定國公府四姑娘議親的文家二公子,有不少牽扯,這便是問題的症結所在了。
“爹,其他事情暫且不說,小妹與文家的親事不必再議了吧?”二爺穆慶鴻咬牙說到。
眾人點頭表示讚通。
世子穆慶鞍冷靜分析:“此事雖未走到正式的定親流程,可兩家已然交換了信物與庚帖,皇上那兒也是過了明路的,要退親,我們須得籌謀一番。”
穆慶鴻聞言皺起眉頭,表示不通意:“大哥您就是想太多了,這事兒得快刀斬亂麻,拖久了對小妹的名聲無益。再說了,憑著咱爹的功勞,在皇上麵前痛哭流涕一番,再把前因後果說清楚嘍,皇上定能理解!還有,錯處又不在咱們,咱小妹還是苦主呢!”
“老二慎言!”國公夫人低聲喝斥:“當初定這門親事,你爹也是考慮到為皇上分憂,朝堂文武官的製衡。”
“好了,都彆說了,我已經決定了。”定國公一臉高深莫測:“就按老二說的,明日我便到皇上麵前哭一哭,啊不對,是稟明冤屈,討回公道。”
國公夫人和世子的臉都抽搐了一下,倆兒媳為那四家默哀,你們自求多福吧,特彆是文禦史家。
國公爺給二兒子拋過一個欣慰的眼神:還是老二懂我!
此時,皇宮裡準備就寢的皇帝,右眼皮毫無征兆地跳了跳。
注:
[1]
宋嫂魚羹:摘自百度百科,宋嫂魚羹是浙江省杭州市的一道風味傳統名菜,屬於浙菜係-杭幫菜;該菜品創製於南宋淳熙年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