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栓子嘴唇已紅潤，呼吸平穩，楊迷糊徹底放下心來。</P>

他坐在椅子上，想著臟老頭的事。</P>

此事絕密，除了自己，施先生，紫鳶和小桃外，無人知曉。但臟老頭是怎麼知道的呢？</P>

他心念一動，“紫鳶，我問你，我與施先生見麵前，你已知道了那人是誰，對不？此事很重要，不準眨巴眼睛！”</P>

紫鳶無奈的點點頭，“施先生說，讓我輕易不要對你講。”</P>

楊迷糊又問：“那兩句詩，也是施先生故意讓你講給我聽的？”</P>

紫鳶再次點頭，“是！施先生說，你會琢磨出來的。”</P>

楊迷糊頓時火起，“所以那天晚上，我講了那麼一大堆，你都是在配合演戲，看我出醜？”</P>

紫鳶白了他一眼，“這可不能全怪我。我幾次張口說話，你都不讓我開口，這個你承認吧？後來，見你分析得大差不差，我就隻好順著你的話說了。當你說九月初九或春節前後是那人的生日時，我的詫異是真的，因為我也不知道。”</P>

楊迷糊回憶了一下，當時情形確實如此。怪隻怪自己當時得意洋洋，忘乎所以，沒琢磨紫鳶的神色。</P>

楊迷糊撓撓頭，歎息一聲，“原來我自己才是小醜啊。紫鳶呐，下不為例，下不為例。”</P>

紫鳶卻不慣著他，“彆裝可憐，我不會對小桃和枝子姐姐講的。再說，我要再一講，豈不表明你神機妙算？我才沒那麼傻。說實話，二哥，你心機愈來愈可怕啦！”</P>

她頓了頓，“對了，差點被你繞迷糊了，你突然提起此事……哎呦喂，你是說我可能被臟老頭催眠了？”</P>

楊迷糊苦笑，“極有可能。你知道我為何去洗臉嗎？就是感覺自己好像中了迷幻藥！”</P>

紫鳶咬牙切齒，“這該死的老頭！他對你催眠不成，趁我趕他走時，便借機對我催了眠。怪不得你在小酒館喝酒的某一段時間，我一點也記不起來。我去找他算賬！”</P>

楊迷糊一把拽住往外走的紫鳶，“目前看來，他並沒有惡意。他既然不願講明，肯定有自己的理由。”</P>

楊迷糊邊說，邊掀開栓子身上的被子，隻見栓子肚臍眼上，貼著一個圓形的膏藥。</P>

“紫鳶，你看，他在幫我們。他恐怕提前猜到，我們會鳧水潛入療養院。”</P>

紫鳶不解道：“那他怎麼知道，我們會住這個小旅館？”</P>

楊迷糊心中對臟老頭一陣欽佩，口中解說道：“小旅館是我們回城的必經之路。情急之下，我們肯定會闖進來，我們大概率會想到臟老頭。而臟老頭又讓店老板不停加深對他的印象。即便店老板不提他，他也會主動下來的。你想想，你拉他下樓，他是不是沒有專門拿這塊膏藥？這就是說，他早已準備好了。”</P>

紫鳶瞪大眼睛，“萬一我們沒進小旅館呢？”</P>

“他也會主動尋來的。”</P>

說著，楊迷糊忽然咧嘴一笑，“紫鳶，是不是覺得，你以前整蠱他，純屬僥幸？”</P>

紫鳶老老實實的點點頭。</P>

楊迷糊又道：“你曾說，他對你不好不壞。但在我看來，他對你極好。你仔細想想，是不是很在理？”</P>

聞言，紫鳶陷入了沉思，良久才抬頭問道：“難不成，他是我父親的親朋好友，所以一直在保護我？”</P>

楊迷糊搖搖頭，“我也不知道。但他對你極好，倒是真的。知足吧，彆去刨根問底，捅破這層窗戶紙，反而讓他為難。”</P>

紫鳶乖巧的點頭，神色有些愉悅。</P>

其實，楊迷糊想說，臟老頭極有可能是紫鳶娘親的仰慕者，愛屋及烏，因此一直暗中保護紫鳶。</P>

也許這才是臟老頭神神叨叨的原因之一。但實情究竟如何，不得而知。</P>

次日一早，栓子醒來，而且是活蹦亂跳的，起來就直呼肚子餓。</P>

楊迷糊陪栓子和紫鳶吃了早餐，付了臟老頭的欠賬，便獨自一人回了情報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