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在辦公室坐下，竹下班恭維道：“弘田君生於中國，長在中國，是真正的中國通，不像我是個半吊子，名不符實。我這有個事，課長催得急，希望弘田君能幫幫忙。”</P>

楊迷糊挑起左邊眉毛，“呦嗬，這倒是個新鮮事，竹下君先說說看？”</P>

竹下班掏出一張紙條展開，楊迷糊俯身瞅了瞅。</P>

紙條上隻寫著九個字：春生豇豆角送狼外婆。</P>

楊迷糊心中一動，但口中卻道：“有些怪。豇豆角我知道，就是長長的那種豆角，中國人餐桌上的家常菜。狼外婆是中國寓言，也是小孩睡覺故事裡的一個角色。主要講狼扮成外婆，騙小孩開門，想吃掉小孩，意思是教育小孩，不要輕易給陌生人開門。至於'春生'，會不會是春年生長的意思？不得而知。但九個字連起來，又好像沒什麼特彆的意思。”</P>

竹下班眉頭輕鎖，“弘田君你說，會不會是，讓一個叫春生的人將豆角送給狼外婆？因為'豇'讀'將'音。”</P>

楊迷糊搖頭，“這也太字麵意思了。我不好細問出處，我隻能假設一下。若是密語，這就有不同的解釋。'申'與'生'在方言裡同音，'春生豇'諧音為'春申江”。知道春申君嗎？”</P>

竹下班眼睛一亮，連忙點頭，“他叫黃歇，戰國時期楚國公子，曾因治理黃浦江，因此此江的名字被叫作'黃歇浦'或'春申江'。至於後來為何改為黃浦江，不得而知。”</P>

楊迷糊欽佩的翻起大拇指，“竹下君，真不愧為中國通，連這個也知道。我曾聽上海的老人講，'申時'在十二地支裡，也叫'晡時'，指下午三點至五點。'春申江'改名黃浦江，可能也與此有關。是否屬實，不得而知。”</P>

竹下班興奮起來，“'春生豇'？會不會也指下午三點至五點，將豆角送黃浦江的狼外婆？”</P>

楊迷糊一哂，“你這麼理解也可以。但我不知前因後果，這樣解釋，我也不清楚說不說得通。”</P>

竹下班不再多說，起身連連鞠躬，“多謝弘田君，你幫我大忙了。”</P>

楊迷糊擺擺手，“過獎過獎，沒誤導弘田君，就謝天謝地了。”</P>

見竹下班匆匆離去，楊迷糊不知該喜，還是該憂。</P>

若是施一山施展的障礙眼法，提前的鋪墊還好說，若是情報課截獲的情報，事情就複雜了。</P>

此事得儘快通報施一山！</P>

楊迷糊剛站起身，又坐下來。這極有可能是小川野在試探。</P>

他有些後悔剛才的賣弄了。但什麼都不說，小川野會更懷疑。</P>

好在，自己知道了，此事可能與黃浦江彆墅的山井有關。'狼外婆'大概是山井的代號，至於'豆角'是什麼，對自己已不重要。</P>

楊迷糊撥通枝子的電話，“枝子，我讓你做的事，怎麼樣了？”</P>

枝子嗲聲嗲氣道：“弘田君，什麼事呀？我怎麼不記得了？”</P>

楊迷糊怒道：“你還不如鳶子，連什麼事都記不得！我要你乾什麼？取錢，這次記住了？”</P>

枝子委屈巴巴的聲音傳來，“錢早準備好了，要不我給你送過去？”</P>

“不用了。你儘快讓鳶子送給黑子，讓他手下的車夫勤快點。特麼的，就知道要錢，卻不好好乾活。”</P>

說完，楊迷糊'啪'的一聲扣了電話。</P>

即便小川野的人，在監聽糕點店的電話，自己說的也合情合理。</P>

但願枝子能聽懂自己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