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日上三竿,才起床。他也不去辦公室,穿了一身運動服,在操場跑步。</P>
三千米過後,他汗流浹背,氣喘籲籲的停了下來。</P>
他忽地覺得左腿不大對勁,真的有點肌無力的感覺。臟老頭的江湖醃臢手段,不會有後遺症吧?</P>
楊迷糊卷起褲腿,左膝蓋上,那塊淤青似乎又變深了。</P>
一瘸一拐回了宿舍,拿上換洗衣服,他直接去了澡堂。</P>
用熱水衝衝,活絡活絡經脈,看會不會有所好轉。但事與願違,當他衝完熱水澡,穿上衣服,往回走時,左腿一軟,跌坐在地上。</P>
完犢子了!真特麼肌無力了!楊迷糊一陣懊惱與沮喪。</P>
他慢慢的,艱難的爬起來,竭力讓自己恢複冷靜。</P>
昨天上午,他在老楊人力車坊,見過臟老頭。臟老頭會不會悄無聲息的又給自己來了一下?</P>
他仔細回想當時的場景,臟老頭幾乎沒靠近過自己,隻有眾人在哄搶紅包時,他被人撞了幾下。</P>
想起來了!紫鳶接連搶紅包,被自己拽住時,她曾氣惱的踢過自己一腳,而且正在左膝蓋上。</P>
當時隻覺得生疼,但一會兒就過去了,自己也沒太在意。</P>
難不成就是因為那一腳?這也太準了!若果真如此,也太匪夷所思!</P>
一瘸一拐回了宿舍,床上躺著一個人,正是紫鳶,正沉沉的睡著。</P>
楊迷糊本想揪她起來,問個明白,但一想到她那驚恐萬狀的眼神,他生生忍住。</P>
床上,沉睡中的紫鳶,一臉安謐。長長的眼睫毛,不時蠕動。小嘴巴不時吧唧,嘴角時不時勾起一絲笑意。</P>
坐在椅子上的楊迷糊,竟看得有些癡了。</P>
這小丫頭片子,總能給予自己一絲慰籍和心安,同時又讓自己升起一陣濃濃的保護欲。</P>
這小丫頭片子,一點兒也不怕自己,敢不分場合懟自己,蒙哄自己,也敢不要命的保護自己,卻生怕自己不要她,拋棄她。</P>
楊迷糊揉了揉發軟的左腿,不禁歎了口氣。</P>
紫鳶忽地睜開眼睛,長長的眼睫毛揚起,“看什麼看?本姑娘是漂亮,但你也不至於目不轉睛吧?”</P>
“你沒睡著?”楊迷糊訝然。</P>
“本姑娘在練淺睡,你一進門,我就知道了。”紫鳶傲嬌道。</P>
“瞎掰。你剛才還吧唧嘴巴,一看就是深睡。”楊迷糊唬她。</P>
紫鳶一下子坐起,“淺睡不吧唧嘴巴的?哎呦,露馬腳了。”</P>
楊迷糊笑了笑,岔開話題,“你來乾嘛?不是讓你暫時不要來的嗎?”</P>
紫鳶有意無意的瞟了瞟他的左腿,“施先生說,你若爭取副課長的位置,暫時不要用挾迫的方式。”</P>
“就這個?”</P>
“對呀,你以為呢?走了哈。”</P>
見楊迷糊無動於衷,紫鳶忍不住回頭問道:“你的腿沒事嗎?”</P>
果然是這小丫頭片子和臟老頭使的壞,暗算自己!</P>
口中卻道:“沒事啊,怎麼啦?”</P>
紫鳶低聲咕噥一聲'奇怪',便鑽窗而出,瞬即消失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