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及此，他卻口不對心，訓斥道：“山田，彆一天到晚想走捷徑，搪塞上司，終有一天你要吃虧的。尋找軍統的中堅力量，是此次的重中之重。純子，你也不要一味想著困難，對有心人來講，辦法總比問題多。”</P>

純子伸伸舌頭，山田卻沒有因為訓斥而沮喪，反而自信滿滿。唉，這就是區彆呀！</P>

二人離去，楊迷糊決定去見見小桃。因為一個不慎，就會著了七哥的道。</P>

剛到胭脂巷，胖子和栓子同時冒了出來。</P>

楊迷糊有些訝然，“你倆怎麼混在一起？”</P>

胖子嘿嘿笑，“請命殺敵。”</P>

楊迷糊翻了個白眼，“走，去見小桃。栓子，你今晚隨機端掉一名76號的人，注意安全。”</P>

胖子涎著臉，“栓子，咱倆換換，你拉楊子哥去見人，好不？”</P>

栓子不乾，“你槍法不行，還得我來。是不，楊子哥？”</P>

楊迷糊一哂，“你說的對，胖子槍法不行，就讓他去練練。你跟我走。”</P>

栓子愣住，胖子嘿嘿直笑。</P>

楊迷糊上了栓子的人力車，壞笑道：“栓子，咱倆去乾點彆的活，彆羨慕胖子，讓胖子羨慕你。”</P>

這次是胖子愣住，栓子得意的嗬嗬笑。</P>

其實，楊迷糊是想考察考察栓子的心性。至於胖子，他一旦槍法提高，辦事一點問題都沒有。</P>

路上，楊迷糊讓栓子慢慢走，說不急。</P>

“栓子，問你個事兒，我是日本人，你為何替我辦事，不怕彆人說你是漢奸嗎？”</P>

栓子不以為然道：“日本人也不全是壞人。小桃經常講，楊子哥給我一碗飯吃，要知道感恩。我平時瞎琢磨哈，小桃這樣的人，都跟著楊子哥，我跟著也不會有錯。再說，楊子哥你仗義疏財，不嫖娼宿妓，不欺負窮人，說不上是壞人。”</P>

聽了栓子的話，楊迷糊哭笑不得，這是誇人的詞嗎？</P>

“若我隻是利用你們呢？”</P>

栓子思索片刻，才道：“無妨的。我們一點用也沒有，你要我們又有何用？跟著你，風險確實很大，但你護犢子呀！從紫鳶，枝子姐姐被抓的事上，可見一斑。”</P>

楊迷糊追問，“若彆人把你當漢奸咋辦？”</P>

栓子嘿嘿笑，“漢奸裡也不全是壞人，許多人也隻是混口飯吃。我也一樣啊，活下來才是硬道理。”</P>

楊迷糊突然想起麻生家養的死衛，栓子不分青紅皂白，有當'死士'的潛質。</P>

“栓子呀，在你眼裡，除了生存，就沒有對與錯？”</P>

栓子卻不讚同，“我也有對錯的標準。跟著該跟的人，就是對；跟了不該跟的人，就是錯。我認為楊子哥就是該跟的人，我就是對的。”</P>

栓子的這套理論，讓楊迷糊陷入了沉思。</P>

自己就能說，自己做的事就是對的？自己殺過的人，都是該殺之人？</P>

自己混跡在各種勢力中，時好時壞，時正時邪，就是對的？</P>

自己一直與施一山若即若離，可能也是因為自己心中不落底，不知道該何去何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