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迷糊強迫自己鎮靜下來，因為他深知，此時衝動魯莽無濟於事。</P>

板田供出的上萬根小黃魚，這個數目毫無差錯，隻是被化整為零，分彆存在各家銀行，換成了銀票。</P>

至於板田為何未供出黃魚變銀票的事，不得而知，大概率他認為兩者一樣是錢，沒有區彆。</P>

板田的做法，跟隱藏軍火時如出一轍，依舊采用“故意忘卻”的手段。他隻曉得有十個保險箱存放著銀票，卻不清楚具體是哪個保險箱有銀票。</P>

他將鑰匙和編號肆意打亂後，記住了哪把鑰匙對應哪個保險箱，然向臟老頭和盤托出。</P>

老太太極有可能派人去取過，卻未能打開，銀行也拒絕再次嘗試。正因如此，老太太不敢輕舉妄動，再去嘗試其他保險箱。</P>

曾嘗試過卻未打開的那個保險箱，按銀行規定是絕對禁止再次嘗試的。枝子竟能打開，或許是老太太打通了銀行的關係，銀行佯裝視而不見。</P>

怪不得自己當時出主意時，老太太問了那麼多，原來她經過深思熟慮，琢磨過諸多可能。</P>

隻怪自己當時知道鑰匙與編號的對應方法，自信過了頭，才選擇性的忽視了老太太話中的深意。</P>

老太太讓自己去取，一是因為黔驢技窮，無計可施；二是因為她嚴重懷疑，在板田供出鑰匙與編號的對應方法後，自己將板田滅了口。</P>

所以對板田之死，她故意不予追究，讓自己在得意忘形之時，落入她精心設計的套路中。</P>

還有一種可能，細思極恐。這一切都是老太太精心策劃的。她故意製造出衝喜的說法，惹得自己怒不可遏，為純子挺身而出，自然會算計墳塚不二和小川野，甚至痛下殺手除掉板田。</P>

此魯莽舉動，雖然能出口惡氣，但定會引發各方的強烈反應，自己必然會去求助老太太，自然而然會拿出讓老太太心動的籌碼。</P>

所以，主動幫她去取銀行的財物，成為了一個必然。</P>

而這一切的前提是，她知道臟老頭曾潛入醫院，找過板田。或者是通過偷聽，或者是通過監視得知的，但後者的可能性較大。</P>

臟老頭取走的軍火，很可能剛離開法租界，就被老太太半路攔截了。</P>

在得知他的小黃魚失竊後，賠了夫人又折兵的臟老頭，對紫鳶又束手無策，惱羞成怒的他，便冒險到憲兵司令部找自己理論。</P>

臟老頭不會打沒把握的仗，他應該知道衝喜之事，打算以此為要挾，讓自己交出他的錢，卻被小川野無意間打斷了。</P>

今早，車夫中了枝子精心設計的“掉包計”，搶劫以失敗告終。但卻能證明，老太太也知道黃魚換銀票的事。</P>

後來，紫鳶證實此事與老太太有關。但究竟是老太太指使，還是永川自作主張，不得而知。不過，這已無關緊要。</P>

那持刀人直撲青竹，或許是因為看到枝子的泰然自若，察覺出破綻，猜測銀票在青竹身上。畢竟，上百張銀票疊在一起，可是厚厚的一遝，放在青竹身上，肯定會露出端倪。</P>

可惜的是，此人不久後氣絕身亡。青竹或許不僅去掉了他的命根子，還可能擊中了他的要害。</P>

至於那四名狙擊手，其中三名已被栓子他們悄然解決，暫且不提。在青竹乾掉持刀人後，剩下的一名狙擊手卻隻擊殺枝子，這實在令人費解，耐人尋味。</P>

這三個人，三次出手，都將自己視為空氣，這究竟是為何？要麼他們不認識自己，要麼是永川或老太太有交待，不得傷及自己。</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