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迷糊沒直接跟老太太說，那一男一女大概率不是招募組織的人，是怕老太太覺得不好操作，知難而退。</P>

現在扯上川島秀夫，老太太想反悔便有些難了。川島秀夫好不容易找到一個上位的機會，必定不肯輕易放棄，會極力遊說老太太。</P>

若老太太真的轉而與墳塚不二合作，楊迷糊也會讓墳塚不二似板田一樣，沉睡不醒。當然，上位的可能就不是川島秀夫，而可能是安倍家和隆信家的人了。</P>

沒有永遠的朋友，也沒有永遠的敵人，隻有永遠的利益。若竹內多夫明天仍沒有調查那份電報和那通電話，楊迷糊決定取消與老太太的合作。</P>

但願老太太言而有信，不再耍什麼花招。</P>

至於為何不讓小川野升官或者調離，原因就在於此人格局不大，做事小氣。在他手底下，若願'忍辱負重'、'苟且偷生'，可做許多想做的事。</P>

再者，就算楊迷糊的資曆足夠勝任課長一職，他本人也不願意坐上這個位置。身處這個位置，與各方打交道時，沒有緩衝，掣肘太多。</P>

最關鍵的一點，他與小川野表麵上是舅甥關係，偶爾可當作一道護身符或擋箭牌。若是換成其他人來，更不好相處。</P>

次日一早，一切依舊平靜如水。</P>

楊迷糊有點坐不住了，捱到臨近中午時分，竹內多夫終於有所動作。</P>

他親自提審井川，並召純子、橫塚前去問話，追查電報的來源和電話內容的可信度。</P>

據純子的反饋來看，這次審查似乎隻是虛張聲勢，雷聲大雨點小，有種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的傾向。</P>

不過好消息的是，取消了小川野的停職反省，恢複其工作。</P>

果然不出所料，小川野立馬變得沾沾自喜，天真的認為這是墳塚不二保了他。於是乎，當他再次見到楊迷糊時，便露出一副輕蔑和傲慢的神情。</P>

正當小川野上躥下跳之時，第二天一早，竹內多夫召開了一次會議。</P>

會上，墳塚不二的報告遭到竹內多夫的嚴厲斥責。竹內多夫明確指出，這份報告避重就輕，根本沒提出任何實質性的解決方案。</P>

不僅如此，竹內多夫還毫不客氣的重提舊事，表示這次筱田多遇襲事件，包括那對男女的傷亡，會不會也像陸軍俱樂部爆炸案一般，弄虛作假、敷衍了事、蒙哄過關？</P>

楊迷糊坐在後排，將一切儘收眼底。墳塚不二臉色變得鐵青，而小川野則直冒冷汗，同時也有一種弄不清風向的迷茫。</P>

楊迷糊心中直樂。會後，小川野可能會低三下四，又來求自己。</P>

但一開完會，楊迷糊就以調查老太太彆墅遇襲案為由，直接帶著純子揚長而去。</P>

他決定冷落小川野，讓這個家夥明白，乾泥巴可糊不上牆，得大出血，表現出足夠的誠意。</P>

進入老太太的彆墅，楊迷糊特意讓純子在門外等候，他獨自麵見老太太。</P>

老太太朝純子努努嘴，語帶雙關的問道：“這女子是誰啊？看起來和你關係不錯，為何讓她參與調查彆墅遇襲事件？”</P>

楊迷糊似乎沒聽出言外之意，隨口回道：“哦，她呀，就是老太太準備給板田衝喜的那個女子。老太太貴人多忘事，不記得了，還是根本沒見過她？”</P>

老太太有些尷尬，訕訕道：“呃...這姑娘長得倒挺俊俏。二郎，墳塚不二正在疏通關係，據說昨晚拜見過駐上海派遣軍的最高司令長官。”</P>

楊迷糊一笑而過，似乎並不在意，“川島將軍做了些什麼？他不會坐等'天上掉餡餅'吧？”</P>

老太太嗔道：“放心，該做的都做了。”</P>

楊迷糊伸出食指，左右晃了晃，“我怎麼一點感覺也沒有？老太太看過京劇吧，京劇有'唱紅臉'和'唱白臉'之說。竹內多夫今天大約是在'唱白臉'，當壞人，目的大概是待價而沽……”</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