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來又變成，墳塚不二的腳筋，兩次都是麻生老太太授意乾的。因為墳塚不二不願唯命是從，所以遭此厄運。</P>

更奇怪的是，駐滬派遣軍最高司令部，一直沒派人進駐憲兵司令部，調查墳塚不二受傷之事。</P>

晚上，下班各奔東西的人，又聽到一則驚人的消息。小川野助紂為虐，是參與謀害墳塚不二的凶手之一。小川野一直不露頭，就是怕有人逮到他。</P>

不出所料，晚上十點多，小川野在憲兵司令部露麵，並召集情報課各課室的組長、副組長，開了一個短暫的會議，要求加緊收集情報，嚴查凶手。</P>

搞笑的是，他既沒指定負責人，也沒拿出具體方案，草草散會。</P>

這讓楊迷糊更加懷疑，小川野心懷鬼胎，正孤注一擲，抓捕延安來人。因此，小川野已顧不上其他的了。</P>

零點一過，紫鳶來到楊迷糊的宿舍。</P>

“二哥，施先生猶豫再三，仍決定按原計劃執行。因為一旦變動，後麵接應的計劃就會亂套，首長的安全不好保證。”</P>

“我懷疑小川野知曉首長離開的地點。對此，施先生是何說法？”楊迷糊問道。</P>

紫鳶眨巴大眼睛，“施先生說，你知道密電內容，應該看得出端倪才對呀，小川野應該猜不出，他屬於孤注一擲，或許在緊盯著你。”</P>

楊迷糊苦笑，“我就是猜不出啊。不對，你剛才眨巴眼睛，施先生肯定不隻這話！快說！”</P>

紫鳶伸伸舌頭，“那我問你，火車站裡有什麼？”</P>

“有火車，候車廳，來往的客人……”</P>

“火車靠什麼動？”</P>

“燒煤、司機……”楊迷糊卡殼了。</P>

“真笨！有軌道啊。”</P>

“什麼個鬼？對，軌道的'軌'同鬼神的'鬼'音。”</P>

楊迷糊眼睛一亮，“那'鶤'呢？”</P>

紫鳶一副循循善誘的表情，“上海話裡，困覺的'困'同'鶤'音。上海人和蘇州人，一般講'困覺'時，用哪句話替代？五個字的。”</P>

楊迷糊一拍腦門子，低聲驚呼：“'到蘇州去了'。哎呀，我去，這麼晦澀難懂的。怪不得，施先生說小川野猜不出！妙！”</P>

紫鳶翻了個白眼，“放心吧。你是不是還想問，施先生為何堅持十八日送首長離開？我不知道，施先生諱莫如深，隻說了句：風險永遠都在。”</P>

“會不會是聲東擊西，偷天換日，讓我們吸引注意力？”楊迷糊問道。</P>

“施先生說，沒有騙你的必要。”</P>

楊迷糊一拍大腿，“我知道了，我說弄殘墳塚不二，配合首長離滬，施先生才下定決心的，對不對？”</P>

紫鳶一愣，眼睛一亮，“對，好像是這麼回事。”</P>

楊迷糊突然生出一種受人充分信任的自豪感。他話鋒一轉，“紫鳶，臟老頭對老楊頭到底有多信任？”</P>

他這一急轉彎，紫鳶卻一下子沒轉過彎來，“此事跟老楊頭有啥子關係？不過，臟老頭昨天跟我說了句，沒頭沒腦的話，讓我轉告你，他和老楊頭是換命的兄弟。這話有用嗎？”</P>

楊迷糊雙手一合，“太有用了。這樣，你待會出去，打電話到黑子那，找到老楊頭，告訴他，明天派一部分人去火車站乞討。我明天先去大浦碼頭，兩點到兩點半，去火車站。”</P>

這一次，紫鳶沒有多問，鑽窗而出。</P>

楊迷糊信心大增，放一個人離滬，舉手之勞罷了，嗬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