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鳶氣鼓鼓的不服，“二哥，我的猜測可是有根有據，不是都用上了嗎？”</P>

譚老二見二人鬥嘴，有些不耐，“事關重大，時間緊迫，能不能言歸正傳？”</P>

紫鳶伸伸舌頭，真的開始胡言亂語：</P>

“'牜土'為'牡'。牡蠣，牡丹，好像與此有關。</P>

牡蠣與船有乾連，但上海好像不產牡蠣，好像也不對。</P>

你看呐，牡丹與你有關，你愛花花草草呀。你說，上海哪裡有牡丹？</P>

可牡丹也沒刺呀，又跟荊棘無關……”</P>

反正二人東一句，西一句，聊了許久，但終不得要領。紫鳶也覺得煩，想放棄了。</P>

楊迷糊更是百無聊賴，把桌子上的一個酒瓶，挪來挪去。</P>

譚老二卻突兀道：“你剛才好像說，上海哪裡有牡丹，而不是說南京有牡丹？是口誤嗎？”</P>

紫鳶愣住了，“我說的是上海嗎？上海有牡丹嗎？我好像沒聽說過。”</P>

“是，你說牡蠣時，也說的是上海不產牡蠣。牡丹嘛，上海確實有！漕溪公園！那裡可有好多牡丹樹，聽說是從安微引進的。好像有點搭嘎，有水可劃船。”</P>

譚老二看來是真喜花花草草，連出處都能指出。</P>

怎麼聊起上海了呢？楊迷糊心中好煩，這不是胡沁嗎？真夠閒的！</P>

紫鳶似乎和他一個心思，也想抽身，信口道：“牡丹是我胡謅的，和荊棘毫不相乾，應該不搭界。”</P>

譚老二揉揉太陽穴，不甘道：</P>

“我是有些記憶泛起，才問的。牡丹與荊棘，似乎有相關處，好像在哪裡讀到過。</P>

但我腦子還沒完全恢複，記憶有些錯亂，記不起來……”</P>

楊迷糊心念一動，“舅舅，你說你讀到過，而不是聽到過，對吧？那定在古文詩詞裡！”</P>

譚老二點點頭，又遲疑道：“可這事不可外露，問人好像不妥，咋辦？”</P>

楊迷糊正聽得意興闌珊，正坐得無聊透頂，極想出去走動走動，便主動應承下來。</P>

“這個我來辦。我有個妹妹，喜愛讀書，精於算計，你倆先聊，我去問問。萬一荊棘與牡丹能聯係上，說不定紫鳶猜的方向是對的。”</P>

楊迷糊順便拍了紫鳶一個馬屁，麻溜的出了門。</P>

胖子正在太陽底下打盹，楊迷糊嫉妒的一腳把他踹醒，沒好氣的道：</P>

“你就不怕有人來？心真夠大的。我問你，聽說過荊棘與牡丹是兄弟姐妹嗎？”</P>

胖子抹抹嘴角的哈喇子，'啊'了一聲：“沒聽說過！哎呀，你逗弄人的吧？我正做好夢呢。”</P>

“趕緊回去問你媳婦，看她在古文詩詞裡，讀過類似的話沒有？”楊迷糊又踹了他一腳。</P>

“你來真的？好好，我現在就去！”胖子起身就走。</P>

嗐！萬一瞎貓碰上死耗子了呢？</P>

楊迷糊忽然有些後悔，摻和這事乾嘛！早知譚老二記憶如此，當初何必好奇心那麼強？</P>

最後卻竹籃打水，一場空，一點成就感都沒有！</P>

唉，死馬權當活馬醫！若還是不成，就回上海，自己已經儘心儘力了。</P>

楊迷糊可不想再回去，參與二人的胡亂擰巴，便在花店裡閒逛。</P>

但願胖子早回複沒有，早了事。可一來一回，總得兩小時吧？這可怎麼消磨時光？他有些可憐起紫鳶了。</P>

沒想到，不到半小時，胖子興衝衝的回來了，手裡還拿著一本書，大叫道：</P>

“楊子哥，你真乃神棍，媳婦真博學，真有一句話，同時提到過牡丹和荊棘。你看看！”</P>

胖子翻著書頁，楊迷糊不大信，信口道：“你動作咋這麼快？”</P>

“打個電話，買本書，需要很多時間？”</P>

胖子翻了個白眼，指指書頁，讀道：</P>

“'牡丹與荊棘無異……土人常取以為薪'，唐歐陽修的'洛陽牡丹記'。神奇不？”</P>

真特麼有？！楊迷糊拽過書，直往譚老二的宿舍飛奔。</P>

頃刻後，譚老二一拍桌子，罵了句粗話，“特麼的，回上海，立刻馬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