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楊子哥的！若沒了價值，讓他去死，我也樂見其成。”蘇齊說得模棱兩可。</P>

“我會儘力滿足你的願望。浙東是你的老家，好好經營一番。也許將來有一天，我前去投靠你，也說不定。”楊迷糊開了個玩笑。</P>

蘇齊愣了下：“不是說好，你也要去嗎？我們隻是打前站，探探路？”</P>

“再說再說。上海有些事未處理完，暫時脫不開身。”楊迷糊敷衍著說。</P>

蘇齊轉身離去，楊迷糊在原地出了會神。</P>

剛才旁敲側擊，蘇齊言辭中，並沒露出任何破綻或可疑之處。但蘇齊的出現，太過巧合，令人不得不生疑。</P>

楊迷糊用力甩甩頭，竭力摒棄雜念，朝特高課的方向邁進。</P>

他走走停停，時不時坐在路邊茶攤，喝口茶。或者進入店鋪，買些零食。</P>

路過一個專門代寫書信的桌子前，楊迷糊停了下來。</P>

“老先生，代人寫信，多少錢一次？”</P>

“按字計的。小夥子，要寫信？”桌子後的老學究，抬起頭，笑眯眯的問。</P>

“算標點符號嗎？”楊迷糊調侃道。</P>

“話少就算，話多就少算，保證童叟無欺。”老學究笑道，山羊胡子一翹一翹的。</P>

“那好，我口述，你幫我修書一封。”楊迷糊坐了下來。</P>

“胖子，信已收到……落款楊子。對了，加上'急等回信'四字，在後麵再加上三個慨歎之號。”</P>

老學究抬起頭，“慨歎之號是什麼？我平時隻用逗號、句號、問號、括號，沒聽過慨歎之號。哎，小夥子，聽你口氣，你是識字的，你不會在跟我逗悶子吧？”</P>

楊迷糊連忙否認：“沒有的事，肯定付你錢。我字是識幾個，但寫信還不成。老先生，慨歎之號你沒聽說過？就是一豎加一點。”</P>

老學究愣了愣，笑言：</P>

“你說的是這個？見過倒見過。</P>

但找我寫信之人，多是大字不識的窮苦人，他們不懂這個，信是越短越好，哪舍得花這個冤枉錢？</P>

嗬嗬，他們倒是時常計較，我的標點符號太多。像你這樣白加三個符號的，真不常見。”</P>

聞言，楊迷糊嘴角勾起一個弧度，收起信，掏出一塊袁大頭，遞給老學究。</P>

他好似信口問道：“老先生，你會模仿彆人的筆跡寫信嗎？”</P>

老學究左右望了望，“小夥子，這是忌諱，政府嚴禁的，你可不能亂講。”</P>

楊迷糊似笑非笑，“那就是說，老先生是會的，對不？”</P>

老學究擺擺手，“不會不會，你可彆瞎說，會砸了我的飯碗的。”</P>

楊迷糊也不再糾纏，笑嘻嘻站起身，離開了。但他並沒走太遠。</P>

果不其然，沒過多久，兩個便衣走到老學究的麵前。</P>

不一會兒，一名便衣掀翻了老學究的桌子，拿出一把匕首，直勾勾指著老學究。楊迷糊卻看得清楚，兩人的腰間都彆著手槍。</P>

楊迷糊打了個手勢。隻見狗子從老學究身後不遠處，悄無聲息的冒了出來。</P>

狗子走上前，與兩名便衣理論，雙方很快發生激烈的爭執。</P>

其中一名便衣掏出手槍，對準了狗子，狗子連連後退。</P>

但口中卻大聲嚷嚷著：“76號的人，也要講道理不是？老先生不過代人寫信，又犯了哪條王法？”</P>

此時，一些閒漢圍攏過來，將兩名便衣團團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