裝好車後，肉聯廠的工作人員將數量記好，返還了單子，便可以離開車間。門口保衛科重新登記時間後，才能正式離開肉聯廠。回到軋鋼廠要求立馬寬鬆許多，見到是本廠的運送車，基本不會檢查，直接放行。拉回來的豬還要進行分割，暫時不會進行分發，所以需要放進儲存間。車停到儲存間門口，這是一個非常大的密封房間，並且有保衛科人員24小時看守，卸貨直接在車間喊人，這種活都搶著乾。一趟完事，繼續下一趟。一天的時間，蕭雲都跑在路上，中午吃飯都在肉聯廠吃的，味道雖然不如何雨柱的手藝，但架不住肉多啊，香。按照這個運送進度，起碼還需要兩天。下班時，蕭雲找到了段金升。“段叔，今天在車上的時候，你說知道有人賣豬仔？你能不能幫我賣一隻，買來了我給你錢。”段金升一邊整理卡車的備用鑰匙，一邊看蕭雲，笑道：“怎了？拉了一天豬肉，想養豬了？”蕭雲自然不會說真話，立馬否定。“段叔你這說的什話，我開車哪有功夫啊，我有個農村親戚，想養豬，但找不到賣豬仔的，托我問問，不然我也不會問你啊。”段金升恍然大悟，抽出一兩根煙遞給蕭雲一根。“行，這都小事，明天早上我上班保準給你帶來。”在段金升答應後，蕭雲這才離開工廠。一天的車開下來，他也有點扛不住，椅子太硬，有些腰酸背痛，同時卡車沒有配備液壓轉向，每次轉彎都需要很大力氣。但蕭雲可沒工夫休息。農田麵的小麥成熟好久了，他可一口都沒吃上呢。今天買不到磨盤，他肯定不會回家。至於這東西去哪買，蕭雲隻想到一個地方，那就是舊貨市場。除了這，蕭雲不知道還有哪會有石頭磨盤。舊貨市場並沒有標牌，隻是一個大院子，麵堆放著各種二手家具。大到家具，小到文具盒，小人書，什都用，但要是想找到自己想買的，還是得花費一些功夫。蕭雲一邊溜達，一邊打聽，石磨沒消息，但卻看到一個熟悉的麵孔。“許大茂？”蕭雲不禁喃喃一句。沒等說完，許大茂此時也轉過了頭，看到了蕭雲。他還以為自己看錯了，伸著頭又確認一下，這才推著自行車往蕭雲這邊走來。“大茂哥？你怎在這。”許大茂指了指一邊，“我家桌子壞了，我這不是過來淘換一個嗎，你呢？你一天沒上班去哪了？賈東旭那小子找你一天了？”聽到許大茂這說，蕭雲才想到，自己換工作的事情許大茂不知道。當初廣播的時候，許大茂還在外出放電影，並沒有回到軋鋼廠，當即耐心的解釋道：“大茂哥，我不在鉗工車間了。”許大茂聽完一愣，四處尋找桌子的目光也一下收回。“什？是不是一大爺看你為難賈東旭他媽，故意給你穿小鞋？這老東西自從收了賈東旭當徒弟，包庇起來都不掩飾。”蕭雲笑著搖搖頭：“沒有大茂哥，我被調到卡車車間了，現在是一名駕駛員。”聽到這話，許大茂連人帶車差點摔倒一邊，“你去卡車車間了？這可是肥差啊！”蕭雲沒有反駁，畢竟這工作都不用自己說，別人也知道好。許大茂打量著蕭雲，感歎道：“我說你怎今天不上班。”感歎一會後，許大茂忽然想起剛剛的問題，再次詢問起來：“你昨天晚上去派出所，警察怎說？賈東旭都堵門口了怎沒給他抓起來？”蕭雲苦澀的搖了搖頭，“他隻是處理事情方式不對批評教育一下，外加一年不能晉升，去居委會參加三個月的勞動改造就行。”許大茂趕忙又問：“那賈東旭他媽呢？這老婆子可是都進去搶東西了，怎也得判個幾年吧？”提起這個，蕭雲更生氣，“沒有幾年，隻有一年拘留。”這處理結果不僅蕭雲感覺荒唐，甚至許大茂聽完都不敢相信，他驚了一嗓子。“什？他辱罵軍屬，還進軍屬家搶東西，這嚴重這才一年？？。”蕭雲隻好耐心解釋起來，“警察說，沒有證人聽到她罵人，這一點不能光聽我的一麵之詞。”“搶東西也沒有搶到，雖然行為不好，但念在初犯給予改正的機會”“總而言之就一句話，捉賊沒有拿到贓，沒有足夠的證據支撐判更多年。”“不是，他們沒有考慮到你家的身份？也沒考慮到你爺爺？”許大茂不解的問。蕭雲回想了一下，開口道：“考慮到了，並且他們聽到這個事情也很生氣，但這是兩回事，給人抓進去，還是要證據的，不是能光感覺氣憤，就能讓人蹲個幾年大獄。”許大茂聽後沉默了兩下，才點了點頭。“這倒是，平白無故給人抓進去，也不是那回事，但這也太輕了吧？”蕭雲搖搖頭，寬慰道：“無所謂，有了這一年的監獄，賈張氏出來以後估計也不會招惹我，這樣挺好，安生過日子。”這話是蕭雲的真心話。要是再敢招惹自己，第一回讓你跑了，第二回可就沒有這好的運氣了。就是沒有證據，也得安排上證據，把第一回的仇一並報了！至於賠的一塊錢，蕭雲完全不放在心上，想要把錢拿回來，有一萬種方法，不過是自己目前還不想。兩人邊說，便開始溜達，許大茂也開始吐槽起蕭雲。“要我說啊，賈張氏之所以敢這囂張，還是怪你爺爺，蕭雲這你可別不愛聽，你說你爺爺是不是低調的有點過頭了？”“參加過抗日，然後你爸在前線打仗，你呢剛退伍沒幾年，這樣的條件，要房子隻要一個耳房，這傳出去誰信？就是我以前都懷疑你爺爺身份造假。”“你再看看咱們隔壁胡同的大院，人家老頭還沒你爺爺當兵年頭長呢，不過是參加過幾個大戰役，上麵就分了一套二進的院子。”“還有不讓居委會探視，軍屬牌子都藏起來，這不是擺明了惹人懷疑嗎？”“你得讓你爺爺跟咱們院聾老太太學，到處講講當初的光輝事跡，你爺爺做的事總比那老太太縫過鞋吸引人吧。”蕭雲安安靜靜走在一側，聽著許大茂的話，沒有反駁，認同的開口：“你說的這些我肯定知道，但我爺爺那大歲數了，想做什我也不好攔著。”“再說了，他要房子的時候，我爸在部隊，我還在村呢，我都不知道這回事，要是知道肯定讓他要個大的。”聽完蕭雲的解釋，許大茂心對於蕭家的疑惑也消失的乾乾淨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