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仍然站著,打拱作了一揖,“這陣子事忙,沒得空來見娘娘,還請娘娘恕臣不周之罪。”
她有些悲苦地笑了笑,自己現在什麼身份,哪裡還能計較那些!從榮王暴斃那天到現在,她沒有再見過他一回,也許是他刻意回避吧!她忽然覺得羞恥,那麼多回的身體碰觸沒有讓他產生一絲感情,她作為女人究竟有多失敗!他今天願意來,已經是天大的麵子了,她還能多說什麼?
她吸了口氣,低頭看膝瀾上的朵雲麒麟紋,“廠臣近來好麼?金鑾殿上換了人,廠臣仕途想必一帆風順吧!”
她是在嘲諷他被收了批紅的權麼?肖鐸哂笑道:“有得也有失,拉了個平手罷了。娘娘差人來傳臣,就是為了和臣敘舊?”
他這個脾氣,永遠和人親近不起來,似乎懶得同她周旋,大概隻差一句“有事請講”了。榮安皇後心頭荒寒,稍頓了頓才道:“敘舊隻是一宗兒,還有樁事想托廠臣幫忙。”
他扯了下嘴角道:“娘娘也知道此一時彼一時,臣如今手上實權有限,不知能不能幫上娘娘的忙。或者娘娘說來聽聽,若是臣能斡旋的,一定儘力而為。”
榮安皇後道:“也不是多難的事……我目下這樣子,大勢已去了,也不稀圖什麼,求隻求娘家有個好依仗,將來我的日子不至於太過艱難。”她看了他一眼,“廠臣知道的,都察院右都禦史趙尚是我叔父,他府上有位小公子今年剛弱冠,在承宣布政使司任參議。我是想,自己這頭算完了,能不能叫族親那一頭和慕容氏結個姻親?合德長公主的年紀也到了,倘或我趙家能有一人尚主,再沒落也不至於差到哪裡去。”
這一手牌打得倒不錯,合德帝姬是兩任皇帝的胞妹,誰能尚她,日後必定平步青雲。隻是那個趙還止是什麼樣的人?他以前接觸過,門麵長得不錯,可惜骨子裡那份卑微,簡直比太監還不如。他掖手笑道:“姻緣倒是一樁好姻緣,可公主下嫁誰,不是臣能決定的。娘娘把這事交給臣,臣人微言輕,恐怕難擔重任。”
她牽唇一笑,“誰不知道帝姬最聽你的話!你要是沒法子,那世上就沒有能辦事的人了。找個時機叫他們碰麵,倘或生米能煮成熟飯,還愁不成就麼?”她下了寶座朝他走過來,站在他麵前哀聲道,“我隻求你這一件事,你瞧著咱們往日的情分,好歹要幫襯我。”複探手去牽他袖子,“無論如何,這深宮之中我能托賴的人隻有你了,你忍心瞧著趙家家業凋零麼?”
凋不凋零與他又有何乾呢?不過借由這事更看清她的險惡而已。他不動聲色撤回了手,“雖說合德帝姬與臣相熟,可主是主,奴是奴,做奴才的怎麼去乾涉主子的婚事呢!”他略帶苦澀地蹙起眉,“娘娘這是給臣出難題了。”
榮安皇後見他遲疑,早就沒了念想,咬牙轉身到天鵝絨帳幔後,取了個大匣子擱在他麵前,打開鎖頭推過去道:“這是我這幾年攢下的體己,少作少,幾萬兩還是值的。廠臣若是不嫌棄就拿去使,我托你的事,千萬周全。”
肖鐸往那匣子裡看了眼,各色頭麵首飾數不勝數,單是鴿子蛋大的南珠就有十來顆。隻是他雖愛財,該得的不手軟,不該得的卻分文不會取。
“娘娘既然談起情分,那麼拿錢說事就見外了。”他隨手把盒蓋兒蓋了起來,“這些東西娘娘自己收著,臣還是那句話,隻要能辦到的,必定儘我所能。不過成功與否不在臣,得看趙氏的福氣。”
她知道他的習慣,但凡他應準的,絕不會是這樣模棱兩可的語氣。榮安皇後看著他揚長而去,氣憤之餘用力捶打了下匣子,把裡頭珠翠捶得哐當亂響。彆當她鎖在深宮之中什麼都不知道,他如今有了新想頭,府裡留著那個神神叨叨的小才人,不就是打算學三國裡的王允麼!當時她就覺得死而複生的事蹊蹺,果然裡頭有貓膩。
也罷,他肖鐸以往銅牆鐵壁水火不進,如今白落個短處在她眼裡,逼急了人,就彆怪她拿捏他的七寸!
作者有話要說:
說個事兒,明天大概要請假了,年前說姨父病故,消息不準確,確切來說是彌留。臘月28的時候醫生直言左右不過一個小時,其實後來拖到大年三十才走的。鄉下初一不辦喪禮,我昨天趕過去,明天和後天都得在那兒守著。人來人往八成碼不成字了,如果能更新還是早上8點,要是時間過了沒動靜就不用再刷了,肯定更不了了。情非得已,實在抱歉,對不住大家了,一定要等我回來啊(┬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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