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潛於深淵,後起博蒼穹。
鳳采自花溪,前躍上九重。
五個小時後,都累的渾身酸軟,一身的汗,也沒去衝個澡,便相擁而眠。
不知道過了多久,萬小龍醒了,睜開眼,屋子裏黑黑的。
低頭聽得到她微微的呼吸,熱氣吹在臂彎裏。
頭枕在萬小龍的胳膊上,一隻小胳膊搭在萬小龍的肚皮上。
她一定睡的很香吧。
萬小龍靜靜地躺著,腦子裏也是亂七八糟的,不知道想些什麽,
不過還是有莫名的空虛。
沒一會又睡著了…
“哥哥,哥哥。”她把萬小龍搖醒。
“嗯,你醒了?”萬小龍說。
“嗯,你肚子餓不,我想吃東西。”她說。
萬小龍抬手看看表,夜裏一點多。
“不知道外麵還有賣吃的沒有。走吧,哎呀,我的胳膊,嗬嗬。”萬小龍的胳膊都被她枕麻了。
她側身翻起整個身子趴在萬小龍的身上,
黑暗裏用手指在萬小龍的胸前劃拉著。
“怎麽不起來了?”萬小龍問她。
她說:“你帶我走吧!”
萬小龍摟著她,想了會說:“你不回去修道了?”
她說:“不了,我想跟你在一起。”
萬小龍說:“小鳳,我家裏有老婆有孩子的。”
她說:“沒事。我在你家附近就好了。”
萬小龍說:“那我們怎麽相處呢?我也沒時間陪你。”
她說:“我不要你陪,我隻要知道我身邊有你,空氣裏有你的味道就好了。”
萬小龍摸摸她的光屁股,說:“你這麽小,路還長著呢。什麽都會變的。”
她說:“那我也甘心。”
兩人下樓去肯德基吃了飯,來到公園散步。
公園裏寂靜無聲,草地裏有蛐蛐的唧唧聲,風吹的樹葉沙沙作響,路燈把大理石小廣場照的昏黃一片,有些深夜的暖意。
她從鹿角樹上摘了一片葉子,說:“我給哥哥表演一個才藝。”
說完抿在嘴上,吹出一首歌來:
柳葉低垂落花飛,漫天花雨綻嫵媚,細看落花誰人醉,片片相思賦予誰。
欲問落花何處歸,飄飄灑灑與風隨,心隨風動寄相思,片片相思賦予誰。
我在江南君在北,一片癡情空與對,落花含情風含淚,片片相思賦予誰。
再譜一曲落花飛,花飛煙滅愛相隨,為伊消得人憔悴,片片相思待春回。
她吹的悠揚哀婉,和半音階口琴一樣。
曲調在夜空飄蕩,顯得淩晨兩點的公園清冷非常。
“吹的真好,我都有點傷心了。”萬小龍說。
“好吹不,我試試。”
她把樹葉遞給萬小龍,萬小龍放在嘴裏試了下,使多大力都是“噗噗”的聲音。
又試了幾下,還是不行,便放嘴裏吃了。
她驚訝地說:“啊,你怎麽--。”
萬小龍嘴裏嚼著樹葉,說:“這片樹葉能吹出這麽好聽的歌,那也一定很好吃。”
她抿著嘴笑了。
這也是萬小龍看見的她的第一次的笑,好看又純真,溫柔又可愛。
兩人牽著手走了幾步,萬小龍突然捂著胸口,上氣不接下氣,臉漲的通紅,靠著她的身子直挺挺倒下。
嚇得她驚叫:“哥哥,你怎麽了?”
萬小龍半個身子在地上,頭靠在她懷裏,奄奄一息。
她慌亂地抹著萬小龍的胸口,隻見萬小龍的嘴角流出一股綠汁泡沫來,
伴隨著泡沫艱難地說:“樹葉…樹葉有…有毒--。”
頭一歪不省人事。
她一看,急哭了慌得向四周大喊“救命!救--”
剛喊第二聲,一隻手伸上來把她的嘴捂住。
“啊,你,哼!就知道嚇我。”
她把手一鬆,氣呼呼地站起身要走。
萬小龍哈哈大笑,徑直躺在地上,兩手把她的腿扯住。
“你生氣都是那麽好看。”萬小龍說。
“討厭你!”她撅著嘴說。
萬小龍笑著從地上爬起來,拉過她的手:“不早了,回吧!”
兩人從公園出來,沿著空曠的街道往酒店走,
她把頭靠在萬小龍的肩膀上,手攬著萬小龍的腰,萬小龍一隻手摟著她的肩膀。
走了會她說:“我們什麽時候離開這裏?”
萬小龍看看她說:“你真的打算去我所在的城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