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往外走，耳邊傳來一道熟悉的男聲。</P>

清冽，冷淡，刻薄。</P>

“在這嚎豬呢。”</P>

姚旭飛抬起頭，眼前一片朦朧，他不耐，“誰啊？敢這麼說老子？”</P>

薑意嘴角彎起弧度。</P>

遲嘉舟剃眼，慢悠悠地走過去，語調懶散，“你爺爺。”</P>

裘千蓉彎起唇角，側頭看過去，瞥見熟悉的人，抬腳過去，薑意看見她，也邁步過去，兩人站到了同一邊。</P>

“這就來了？”裘千蓉看了眼姚旭飛旁邊遲嘉舟，調侃：“和遲總一起啊？”</P>

薑意挑唇，“彆笑了。”</P>

“抱歉，控製不住。”裘千蓉挑眉，笑容藏不住。</P>

薑意微微嘟唇，裘千蓉立馬哄著她，“好好好，我不笑了！”</P>

她做了個投降的動作，又捏了捏薑意的臉蛋，語氣寵溺，“怎麼不多待會兒？多好的機會啊，嗯？”</P>

“不要。”薑意聲音低了些，“沒什麼好說的。”</P>

裘千蓉收起點笑，挽住她的手，兩人沒再繼續這個話題。</P>

姚旭飛：“阿舟，我真想不到你竟然還想當我爺爺！”</P>

“你這樣的話輩分可就亂了！”姚旭飛看向薑意，悠悠開口：“薑同學比我小，是妹妹，你這話的意思是——想當薑同學的爺爺？”</P>

與此同時，薑意眼眸閃了閃，神情恍惚。</P>

遲嘉舟笑意淡下來，神情嚴肅了許多，“彆亂說話。”</P>

姚旭飛見他這神色，又看向薑意，立馬意識到知道自己說錯話了，連忙找補：</P>

“抱歉抱歉，薑同學，我這嘴真是，一下子沒管住，我自己抽自己一巴掌好吧！都怪我對自己太好，都舍不得抽自己一巴掌！是時候給我這張嘴一個教訓了！”</P>

話落，姚旭飛抽了自己嘴巴一巴掌，響聲挺大，連薑意都有點懵了。</P>

反應過來，薑意抬起頭，微笑：“沒關係，我知道你沒惡意。”</P>

瞥見旁邊裘千蓉清冽的神色，姚旭飛又抽了自己嘴巴一巴掌，“妹妹，對不住！以後再也不找抽了！”</P>

姚旭飛垂眼，看向遲嘉舟，男人神色寡淡，眸色涼薄，他擦了擦汗。</P>

已老實。</P>

遲嘉舟拍了下姚旭飛肩膀，掀唇，淡淡道：“彆什麼玩笑都開。”</P>

姚旭飛鄭重點頭，“知道了，阿舟。”</P>

薑意神色已恢複如常。</P>

女人臉上掛著淡笑，那一刻的落寞已然消失不見。</P>

遲嘉舟挪眼，內心觸動，心疼得不行。</P>

裘千蓉輕拍了下薑意的胳膊，薑意笑，眼神告訴她不要擔心，她沒事。</P>

四年前，她就什麼都沒有了。</P>

最愛的爺爺奶奶，弟弟，以及那個無數次讓她厭惡的父親，什麼都沒了。</P>

都過去了。</P>

總得往上走。</P>

她不想走回頭路。</P>

況且，奶奶他們也一定希望她過得好。</P>

薑意眼角酸澀，偏開頭。</P>

男人注意到，不動聲色地瞥了眼，又淡淡收回眼，內心揪作一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