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凜冬舊事(1 / 2)







寂靜的山洞之中,米禾鬨出的動靜其實一點兒都不小。</P>

可那句被刻意模糊的最後一句話,三隻小崽子卻沒有聽清。</P>

米禾擦掉額頭的汗水,想要站起身確定一件事情,沒想到剛剛換好的防水布遮光效果太好,篝火經過一夜又已經熄滅,沒看到腳邊的東西,險些被絆了一跤。</P>

米禾隻能重新點起篝火,定睛一看,發現那赫然是幾隻碩大的田鼠。</P>

田鼠堆疊在她的腳邊應該已經有一段時間,傷口處的血液已經凝固,散發著一種死不瞑目之感......</P>

小崽子們居然昨夜又去打了獵?</P>

米禾低頭想要抓起田鼠,將其換個地方,結果卻在田鼠的腹部又看到了不少東西。</P>

那是一些和她田地裡某些種植物很像的草。</P>

有那麼一瞬間,米禾甚至以為三隻小崽子們連夜去挖了她苦苦種下的地,可撚起細看之後,才發現確實不是,隻是相像。</P>

例如她田地裡的一株植物是帶著紅色果子的,葉片光滑的。</P>

可這裡與其相像的一株卻是帶著一種半紫色果子,葉片處還帶著刺,和少許的鋸齒。</P>

看著有點像是沒有進化完成。</P>

米禾下了定論,又看向植物的底部......</P>

這裡約摸得有十幾株的植物,每一株都是根部帶泥土的。</P>

很顯然,挖它們回來的獸人,看到了米禾的田地裡有這些東西,並且知道米禾想要種他們,所以將其連土都一起帶了回來。</P>

會是誰呢?</P>

沒有懸念,三隻小崽子。</P>

他們沒有在嘴上說任何的話,卻早已經將能看到的一切記在了心裡。</P>

米禾心中震顫,放下手裡的植物,緩步走到了三隻小崽子麵前。</P>

小崽子們沒有像上次一樣怒目而視,隻是紛紛避開了目光。</P>

米禾沒有多問那些獵物和植物的事情,因為已經非常顯然,那些東西是一種‘道歉’。</P>

她隻是伸出手,在驟然驚恐的好幾道目光之中,掀起了重雲原本遮的嚴嚴實實的獸皮裙。</P>

獸皮裙被米禾拉到膝蓋稍上一點兒的位置,腳上的傷,明晃晃的暴露在眾人的眼光之下。</P>

傷,很多的傷。</P>

米禾看到了夢中的那條,也是最深的那條,到現在還有很深的黑印,以及猙獰的傷疤。</P>

她輕輕觸碰了一下,重雲總算是反應了過來,爬起來重新將自己的獸皮裙紮緊。</P>

另外兩隻小崽子不知道米禾在做什麼,隻是看到大哥緊張,也本能的緊張,嗓門最大的右蒼率先發問:</P>

“你在做什麼——”</P>

這是右蒼難得沒有喊米禾‘壞雌性’,也是他第一次沒有說完話就自己中斷。</P>

因為,他看到了米禾的眼淚。</P>

大顆大顆的眼淚從米禾的眼中滾落,滴落在地麵的防水布之上,啪嗒啪嗒作響。</P>

可米禾卻在笑:</P>

“重雲,對不起,原先,是我瘋了。”</P>

她沒有說其他孩子的名字,因為剛剛經曆過那身臨其境的記憶,她也知道,自己最最對不起的,就是這最大的崽子。</P>

重雲本能想起來母親第一次說對不起時的模樣,一時之間死死咬著唇,沒有出聲。</P>

米禾沒有理會驟然警覺的另外兩隻小崽子,隻是再次說道:</P>

“你應該,是最能懂我的。”</P>

“我從來就沒有討厭你們,我隻是...我隻是恨死了那個冬天。”</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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