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爺……我自從開了靈識，也已是生存於這世間一個生靈啊……我也想多活幾年……雖然活著也沒多大意思，但活著就是活著……”</p>

聖樹大人的表情很唏噓，很滄桑……</p>

“所以，我在了解這變故之後，便開始慢慢縮減聖果的數量，一直縮減到現在的兩組……其餘的幾組，都被我煉製成了可以延續壽元的生命精血……然後集中到了這裡……以備我壽命漫長之後，澆灌自己，是自己能夠在壽元耗儘之後再多苟延殘喘一段時間，可是如今數千年的積蓄，一朝成空，儘數做了嫁衣……”</p>

聖樹大人伸手指了指那已經是要見底的精血池，真正有些欲哭無淚了……這些，可是自己好幾千年的存貨啊……就因為你這個瘟神的到來，一下子就消耗掉了十之八九……</p>

“恩…原來如此…這倒也怪你不得。”君莫邪很是寬宏大量的道。反正幻府得多少，也不管他的事……而且現在他也知道了，自己鴻鈞塔裡那株果樹的生長屬於正常狀況的……</p>

那就已經足夠了，再無恥地想深一層，聖樹大人數千年不結果子省下的聖樹精血，幾乎全為自己救人消耗掉了，貌似占到幻府便宜的，乃是自己才對！</p>

萬一這家夥一向實實在在的結果子……那這一次芊尋還真懸了……幸虧他偷奸耍滑呀……</p>

“現在沒什麼大事了，閒聊一會，你是怎麼來到這裡的？貌似當年你原本在那裡的？”君莫邪很有興趣，到底什麼地方能夠有孕育出這等奇異的樹？難道……又是某個異空間？</p>

“那個…當年……我才隻是初開靈識，還不會說話，更不會模擬聲音……”聖樹大人滿是樹根的臉上，露出一股極度鬱悶的神色：“那一天，我的家鄉突然來了一個黑衣人……他繞著樹林轉了一遍，也不知怎地，就看中了我……我也不知道，我的家鄉是在哪裡……”</p>

“後來才知道，這個黑衣人有一個很大氣的名字，叫做‘九幽第一少！’”聖樹大人唉聲歎氣的道：“他也不管我同意不同意，二話沒說，就將我一把拔了出來……”</p>

“一把拔了出來……那時候你多粗？”君莫邪有些震驚。那時候這聖樹貌似就已經開了靈智……一棵開了靈智的樹，短時間能開靈智嘛？起碼也得一兩千年吧？</p>

長了一兩千年的樹……一把……就給拔了出來？</p>

對於聖樹大人說的征求他的意見的說法，君莫邪直接當做沒聽到：這世界上，誰在挪栽一棵樹的時候還要問這棵樹：你同意不？</p>

那不是智障就是腦殘，貌似第一少怎麼也不象這兩者之一……</p>

“那時候的我肯定比現在要細，細得多呢……大概也有七八個人合抱那麼粗……”聖樹大人有些不好意思。</p>

“啊？七八個人合抱那麼粗的樹……一個人，一隻手就拔了出來？你說真的？”君大少的眼睛有些瞪圓了，那得有什麼樣的力量啊，這貌似也太誇張了吧？</p>

“當然是真的……當時他就隻用了一隻手……”聖樹大人長歎一聲：“因為第一少大人發現我長得最直，一眼就相中了本聖樹……”</p>

“額……”君莫邪翻了翻白眼，無話可說了，這叫什麼選擇方式，也太另類了吧……</p>

“然後我就來到了這裡，落地生根。九幽第一少大人還親自為我取了一個名字……”聖樹大人道：“他說，你站得這麼直，活像是不聽話犯了罪被罰站了……從今以後，你就叫一棵被罰站的樹吧……”</p>

“一棵被罰站的樹，真正好有創意的名字啊……”君莫邪嘴角抽了抽，這位九幽第一少還真有幾分幽默細胞的……天下之間，又有哪一顆樹不是站著的？難道都是被罰站的？</p>

“其實我沒犯罪，從來也沒犯過罪……自然也就不是被罰站……”聖樹大人純潔的解釋道：“我其實也想躺下……可我也躺不下啊……”</p>

“你居然還想躺下？要不要給你張床啊……”君莫邪嘴角又是抽了抽。</p>

真正被徹底的打敗了……樹也想躺下……</p>

“好了，還是不多說廢話了，我趕時間……你要的那種生長之力，是一次性給足你，讓你自己慢慢消化，還是我直接自己給你消化掉在你身上？”君莫邪麵對這棵“純潔”的聖樹完全失去了扯淡的興致。</p>

聖樹大人明顯有些踟躕，猶豫了一會，似乎仍是拿不定主意該怎樣選擇，但眉梢眼角的狂喜之色，還是掩飾不住的。</p>

真的沒想到，這個這麼不講理的人，居然還會遵守諾言……一時間高興得幾乎要笑出聲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