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雖然他看著顧野好像眼睛空空魂都不知道飛哪裏去了,但是事情還是做得很細致。
顧野好像沒聽見他這句話似的,手裏的活沒停。
胡山乾脆在他肩上拍了一下,“小子,你咋了?!”
顧野這才回過神來,他“啊?”地一聲,撓了撓後腦勺,“怎麽了胡叔?”
胡山忍不住笑了,“你看你這手。”
顧野疑惑地攤開手,這才發現自己手上全部都是機油。
“來來來,今天的活也不多,告訴叔你怎麽了?在想啥?”胡山倒了杯水來,坐到了顧野的對麵。
顧野看著胡山,欲說些什麽可以又欲言又止了。
最後他悶悶地繼續乾活,“沒事。”
告訴胡叔,就等於告訴奶奶了。
胡山猜測著說:“一看就是和媳婦吵架了,說吧,讓叔來給你當當參謀,我保證不告訴你奶奶。”
顧野一愣,“你怎麽知道?”
然後看著胡山臉上狡黠的笑,他又飛快地反應過來自己是被詐了。
他悶悶地說:“我不信你。”
胡山自己都離婚了,顧野覺得自己要是信了胡山的別回去哄出一張離婚證來。
“嘿!”胡山把水杯一放,“就是因為我離婚了,所以才更知道女人要什麽呀!”
顧野將信將疑地抬頭,“那女人要什麽?”
胡山一本正經地說:“男人的尊嚴。”
顧野問:“什麽是男人的尊嚴。”
“你覺得讓你做什麽事情你會特別沒麵子?”胡山想讓顧野自己動腦子。
顧野想了想,腦子裏自然而然就浮現出了上次年底聚餐胡山喝了酒躺在大街上唱歌的樣子。
他默默看了一眼胡山,“躺在大街上唱歌。”
胡山:“,,”
他也明顯想到了那一天,然後臉一點點變紅,最後又一點點變綠,後來他強行挽尊:“我不是說什麽事情丟人!再說了,我那不是喝醉了麽!”
顧野實話實說:“很丟人,但是也很沒尊嚴。”
那天還早,街上多少人呐。
如果這樣才能讓周妤和自己和好,顧野想死。
胡山起身拿過顧野手裏的扳手,“你可以去吃飯了,多吃點。”
聊不來,真的聊不來。
沒得聊,真的沒得聊。
顧野也覺得胡山出得都是餿主意,他覺得要是自己真那麽做了,周妤非得裝作不認識他不可。
他一言難儘地看著胡山,“胡叔,你單著也挺好。”
言外之意是別折騰別人。
胡山“嗬嗬”了一聲:“我謝謝你啊。”
然後他輕蔑地看了顧野一眼,你小子難道就比我好到哪裏去?
倆人分開的時候甚至一句話都沒說,心裏都默默覺得對方沒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