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問:“九千歲下落不明?”
長風點頭:“嗯。”
一時間,我心裡五味雜陳。
說到底我同裴堰在一起生活了十五年,他和我早已是親人般。
他出了事,我不可能不擔心。
朝堂多詭譎,他又身居高位,身後恐怕自然有不少人盯著。
現在出事,恐怕是生死難料。
不由得,我又想起當年裴老爺出事。
裴堰回來後,被人抓去監牢裡審問,為的就是逼迫他認了自己的身份。
朝堂上的人為了讓他伏法認罪,對他用了不少酷刑。
他都咬死不認。
被丟出來時,他慘白著一張臉,唇上沒有一點血色還乾裂的出血,整個人都半死不活的。
甚至有一瞬間,我以為他死了。
我用了裴夫人給的錢,有把自己身上貴重的東西典當了。
換來的錢全都給他買了藥。
我日夜衣不解帶的照顧,唯恐他死了。
後來他醒了,但整日躺在床上一動不動的問我:“昭昭,你說為什麼?”
我知道他的意思。
為什麼裴老爺為人清廉正直,最後卻落得一家人被抄斬。
我那時候答不上來,隻哭著求他——
“阿堰哥哥,你一定要好好活著!”
“裴伯伯隻有你一個孩子,你若是再出事了,恐怕九泉之下他們都不能瞑目。”
死,是一件很容易得事情。
但有時活著卻很難。
裴堰的身體還未養好,我的苦難也來了。
裴家的親戚沒了依仗,他們把怒火全都發在我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