譚恕靠在門邊,說不出是什麼表情。
宋襄覷著她的臉色,感覺她是既失望又高興,她細細琢磨了下,覺得譚恕剛才那一句榮先生,比往常都要溫柔。
榮伯燁沒中計,也在意料之中。
“他開槍打了那個女人。”譚恕說。
宋襄扯了扯嘴角,仰頭喘氣,“爸爸真厲害。”
“不是厲害,是他太愛夫人了。”譚恕扶著門,聲音低下去,“所以即便長得再像,他也能一眼認出來,而且在他眼中,誰用那張臉都是對夫人的褻瀆。”
宋襄靜靜聽著,輕輕眨了下眼睛,“譚老師,你……”
她話未出口,外麵就來了人。
“譚小姐,楚先生要請人過去。”
譚恕轉身,皺眉道:“怎麼回事?”
“先生發了火。”
譚恕默了默,轉身看宋襄,眼神裡的憐憫更重。
宋襄覺得頭重腳輕,估計自己是發燒了。
她起身下床,裹緊身上衣服,走到了譚恕身邊。
“譚老師,做壞人做不徹底,又做不回好人,是會很痛苦的。”
譚恕聞言,眉心閃過痛苦,怔怔地看著宋襄被人帶走。
楚尋要她去的不是病房,而是檢查室。
門口,楚尋坐在輪椅上,身體瘦到蜷縮,看到宋襄過來,眼神冷得嚇人。
“沒能請到爸爸,所以打算提前動我了?”宋襄問他。
楚尋盯著她,表情扭曲,擠出一個難看的笑容。
“放心,柏原禦的手段很高,你不會太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