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了會兒,顧漣把黃油打發器之類全都拿上來,他才算看明白。
“你要做蛋糕?”
顧漣轉頭,幽幽地看了他一眼,“……巧克力。”
陸澤琛噎了一下。
毒巧克力,這也是他們之間一個禁忌話題。
他隻是想了一下,立刻就聯想到了冰箱裡的東西,臉色不免有些不自然,手搭在鍵盤上沒動。
“你看到了?”
顧漣轉身,開始融化黃油,過了會兒才道:“那東西還藏著,是要伺機報複我?”
陸澤琛聽她口吻輕鬆,不像是生氣,便鬆了口氣。
“你想多了。”
“那留著做什麼?”
留著做什麼……
他也不知道。
在醫院的時候,看到她留下的紙條,說八顆裡麵有兩顆有毒,化驗結果也顯示剩下六顆都沒毒。
他當時真的要瘋了,一想到她懷著小崽子,還吃了那破巧克力,說不定在這個世界的某個角落,正在等待死亡,五臟六腑就好像被掏空了,鮮血直直地往外溢。
嚴厲寒說的那番話,有道理,他也懂。
以她的脾氣,怎麼可能跟他同歸於儘。
可等到沒人的時候,他又把那盒已經被切得稀碎的巧克力拿起來,一點一點放在嘴裡試,內心祈禱著,能嘗出一顆有毒的,至少能證明她在他看不見的地方活得好好的。
剩下那點,都是殘渣,早就化開了,後來被他放進冰箱的。
顧漣似乎還等著他回答,他想了下,說瞎話,“我愛吃巧克力,留在冰箱裡,時不時摳一點嘗嘗。”
顧漣:“……”
陸澤琛瞄著她的背影,“你要是給我做新鮮的,那點過期的,我就不吃了。”
顧漣稍微往後看了一眼,涼涼地道:“我今天手邊沒毒蕈的材料,估計做不出你愛吃的口味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