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彆前，李安心多說一句。

“放假了，實在沒事做，就來我這邊吧，彆在家裡悶著，又跟媽媽吵架。”

她覺得，她對待黎晉川，跟對兒子也沒區彆了。

年輕人站在車門邊，說：“你親自帶我嗎？”

李安心道：“給你在我辦公室裡搭個小窩，把你當小朋友養著，你覺得行嗎？”

她搖了搖頭，說：“黎晉川先生，你成年了。”

“我才十九不到。”

“前段時間，每次見我，都要強調一遍成年了，怎麼又變卦了？”

“我隻是發現成年也不好，會失去許多特權。”

“比如？”

少年下巴被羽絨服蹭著，有些不舒服地活動了下脖子，說：“比如裝可憐，不會再有姐姐相信了。”

李安心輕笑，“因為你是裝的。”

“小朋友的話，裝，也會有人心疼。”他說。

李安心輕咳一聲。

黎晉川走上前，擋住了車門前的風。

倆人對視，她說：“你可以來，隨便看看都行。”

“那我明早就來。”

李安心笑了，麵上柔和，清冷淡漠被煙火氣衝散，說：“明早大雪，天冷，八點半，你能到？”

“能。”

李安心心想，你能到，我可不能。

黎晉川：“但我覺得你不能。”

李安心：“……”

她往車裡坐了坐，說：“老板有特權，可以遲到。”

少年勾唇，“哦——”

司機轉頭，提醒一句時間不早了，開著車門容易著涼。

李安心應了一聲，跟黎晉川道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