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走到門口時,他又返了回來,低聲說道:
“大嫂,咱們早上就吃這個呀,這哪裏吃的飽。不是我說話直,你看看你那三個孩子瘦的,身上都沒二兩肉,大人還好,這孩子吃不好,可是會影響發育的。”
“我聽說三弟在鎮上學堂,拿的都是咱娘換的精米,嘖嘖,三斤糙米才換一斤精米,娘可真舍得啊。”
這事書裏有寫,蔣父蔣母對蔣文耀很好,怕孩子在鎮上學堂被人看不起,都是給他拿的大米。
即便後來蔣文耀回了陸家,蔣母有時候還會去給送個乾菜山貨之類的。
秦逸說到這,還搖了搖頭:“就是可憐了大哥大嫂在家裏當牛做馬,三個孩子卻餓的麵黃肌瘦,嘖嘖。”
說完,他不顧蔣大嫂難看的臉色,出了房門。
回了房間,他說道:“相公,咱們去鎮上吃吧,鎮上遠嗎?這村裏有牛車嗎?”
他老婆那腿自己走肯定是不行的。
蔣二笙說道:“走著去鎮上需要大半個時辰,坐牛車也要快半個時辰了,劉叔家有牛車。”
秦逸算了下,半個時辰就是一個小時。
還行不算遠。
“那咱們去借個牛車吧。”
蔣二笙點了點頭,又看到秦逸自己紮的有些亂的頭發:“我幫你重新梳下頭發吧。”
秦逸摸了摸自己的頭發:“好啊,我梳不太好。”
這麽長的頭發實在很難梳,而且這裏的男人也不紮馬尾,是要全部束起的。
對於他來說,太難了。
蔣二笙讓秦逸坐在凳子上,用一把掉的沒幾個齒的梳子先幫他把發頭梳整齊,再全部束起,用布條綁牢。
秦逸摸了摸光滑了很多的頭發,說道:“相公,你真賢惠。”
“賢惠是誇媳婦的。”蔣二笙聲音平穩地道:“你是媳婦。”
秦逸笑著點了點頭:“對,我是。”
稱呼不重要。
兩人出了門,到了劉叔家。
劉叔很痛快的說跟他們跑一趟,不過來回要五文錢。
這是村子裏單獨跑車的市價。
秦逸點了點頭,同意了。
劉叔能接到活也很高興,一邊趕著牛車一邊和他們聊天。
“你們去鎮上乾嘛去呀?”
秦逸笑著回答道:“我這不是嫁來了蔣家嘛,我婆婆對我特別好,知道我和我相公睡的被子不夠暖和,怕我倆凍病了,昨天給了我些銀錢,讓我和相公上鎮上買一床新被子。”
劉叔笑了笑,說道:“確實,這倒春寒,被子不暖和可不得凍病嘛,買床厚點的。”
至於對他好,劉叔是不信的。
蔣二笙的娘在村子裏出了名的節儉,一個銅錢恨不得掰成兩半花,能給一個剛娶進門的男妻錢?
不過劉叔也不是愛嚼舌根的人,別人怎麽說,他就怎麽聽,反正他能賺錢就是了。
到了鎮上,秦逸讓劉叔在鎮口等著他們,他們買完東西,就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