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知之將心裡的疑問一點一點的穿成了線。
「因為你是白苗,家裡常年熬煮著草藥,那味道天克蛇蟲,導致你無法養蠱,隻能用成蠱。」
「你大概是有什麼秘法,可以用別人的身體養自己用的蠱蟲,蠱成時,再用秘法引渡到自己身上。」
「你想救候光,是因為你舍不得他身上已經養了十幾年的蠱蟲吧!」
陳阿叔見心思被拆穿,也沒有再反駁。
「對,你說的都對,候光身上確實有我養的蠱蟲!」
「我養了十幾年,本來我引了一條七段蛇,隻要候光將七段蛇的蛇膽吃下去,他的蠱蟲就成了。」
「可那七段蛇卻不知所蹤,這才晚了一步。」
鹿知之跟胡鶯鶯對視一眼,胡鶯鶯撇了撇嘴,收起了尾巴,乖巧的站在鹿知之身邊。
那蛇是他們剛進村子的時候吃的。
嗯,確實大補!
陳阿叔祈求道。
「候光已經燒傷成這樣了,大概是活不長了,你們一定要殺了他麼?」
鹿知之十分坦白的說道。
「說冤有頭,債有主,候光害死了阿麗家這麼多人,按理來說該償命的。」
「不過現在是法治社會,雖然他作惡多端,但我們也不能私下審判他,傷害他。」
「他被火燒成這樣,也不是我們動的手,是那著火的斷臂自己爬到他身上的,」
「陳阿叔,我跟你說句實話,我不會解蠱,前兩天鬨的那麼高調,無非就是想引候光出手而已。」
「我並非一定要殺他,他對阿麗的朋友下了蠱,我若不殺了種蠱,馬河山就活不了。」
陳阿叔雙眼立刻亮了起來。
「我要是說不用殺馬河山,也能解蠱呢?」
鹿知之不自覺的瞪大了眼睛。
「對,你是白苗,解蠱肯定是很輕鬆的。」
其實不到萬不得已鹿知之也不想弄死候光。
為了救人而殺人這是相悖的理論。
無論她救了多少人,也難抵見死不救的因果。
「我要商量一下。」
鹿知之拉過胡阿麗和胡鶯鶯走進了屋內。
還沒等鹿知之說話,胡阿麗先開口。
「鹿小姐,你想怎麼做都行,不用問詢我的意見。」
「你救了我,救了馬河山,還洗清了我身上克親克夫的名聲,你就是我的救命恩人,我會永遠感激你。」
胡阿麗大眼睛撲閃撲閃的,眼神像小兔子一樣驚惶。
「剛才……剛才我是真的氣上頭了,隻想侯光死。」
「可現在冷靜下來,就不那麼氣了。」
「但並不是我不恨他,我恨他入骨,恨不得將他千刀萬剮。」
「可陳阿叔說,候光活不長了,他馬上就要是個要死的人了,我沒必要為了他臟了自己的手。」
「還有你常跟我說的,那個什麼因果,我不想沾。」
「這輩子遇到他,算我倒黴,我下輩子再不想跟他有任何糾葛!」
鹿知之很欣慰胡阿麗會這樣想。
把胡阿麗叫進來其實也是想說這件事。
候光殺了她家這麼多人,直接導致了她命運的改變,這輩子候光欠她的,下輩子都還不清。
如果阿麗真的見死不救,那麼會抵消這份虧欠,這樣得不償失。
就得讓候光生生世世為阿麗做牛做馬,最後還不得善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