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大海說道:“劉二龍得的不是傳染病嗎,為了不傳染別人,他一個人住在北麵的草棚裏。”
韓玄嘆了口氣,心裏難免一陣悲傷。
還沒出村口,已經有不少人陸續趕去了。劉家雖然窮困,不過在村裏人緣還是不錯的。而且農村人都比較淳樸,抬頭不見低頭見的,誰家還沒個用人的時候呢。
北麵有個山坡,那裏以前是個墳地,在墳地的最外麵,有一間草棚,以前是拴馬用的,現在劉二龍住了進去。
等到了草棚,已經有很多人在那裏了。裏麵傳來他母親撕心裂肺的哭聲,還有旁邊不少人輕聲的安慰。
韓玄走了進去,隻見劉二龍正躺在幾塊木頭搭建的簡易床上。已經穿上了壽衣。向他的臉上看去,乾瘦的如同骷髏一般,看起來格外的恐怖。
咦?
韓玄猛地睜大眼睛,雖然剛才隻是一瞥,但他卻從劉二龍體內明顯感受到一股妖氣。這妖氣雖然不是很明顯,但卻清晰地印入韓玄的大腦中。
難道說還有什麽特殊情況不成?
尤其是看到大廟裏麵的神牌,韓玄更覺得這裏麵隱藏著一些玄機。原本想問一下,不過看到人家悲切的樣子,就覺得很不合時宜了。
對別人來說,劉二龍死了,既讓自己解脫了,也讓家人解脫了。村裏所有人也都鬆了一口氣。剩下的隻是辦場白事而已。
韓玄從裏麵走了出來,惠岸也跟了出來,問道:“師兄,現在怎麽辦?”
韓玄搖搖頭,說道:“這裏麵有古怪,都是熟人,咱們不能太過無禮,隻能慢慢去查吧。”
惠岸點點頭,隨即嘆息道:“師兄,我有點不太明白。這個妖怪應該和旱魃不是一夥的,但他們是怎麽做到相互不乾涉的呢?”
一般來說,一山難容二虎,更何況是兩個妖怪了。妖怪對於自己的領地有著絕對的掌控權,而且對外來者戒心甚大。
旱魃是個很難對付的妖怪,但韓玄覺得,能夠想到讓村民為他供奉香火,這樣的妖怪同樣不容小覷。惠岸說的很有道理。
從目前來看,它們相互間並沒有乾涉,這到底是為了什麽呢?
正思索著,裏麵的人已經開始忙碌起來,準備這種物件。好在棺材早就已經準備好了,就停在不遠的地方,而且墳也早就做好了。
村長站在那裏指揮著,看起來一副很專業的樣子。
胖大海走了過來,說道:“小玄,你倆還是先回去吧,這裏這麽多人,也用不著你倆。等出殯的時候再說吧。”
韓玄點了點頭,現在看來也隻能如此了。
對於辦白事,韓玄自然是精通的。作為一個道傳弟子,如果不懂這些,按過去來說,等於少了一樣吃飯的本事。
韓玄法力無比,但畢竟絕大部分道士沒有韓玄這樣的本事。所以,像辦白事的流程等,幾乎是每個道士的必修課。
二人一邊閒聊,一邊往回走著。
瞥眼看看墳地,此刻正有幾點鬼火在飄動著,現在大家都知道,那隻是磷火而已。相信那麽多人在一起,他們也不會有什麽恐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