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素素轉回臉看向冷夜。沒有應酬的笑容，隻有公乾的正經：“你已經做出了選擇，後天我們的會議取消，以前，是我對不起，以後，江湖不相見。”視野中，她看見陸司辰正向她招手。冷夜怔立在原地。眼前季素素的言談舉止。和他原來認識的，完全不同。季素素說完，瀟灑揮手。轉身離去，不留半分依戀。冷夜怔怔看著季素素瀟灑的背影。竟是讓他想起初中看的武俠小說裡的那些。快意江湖，來去瀟灑的女俠。季素素很快穿過跳舞的人群。陸司辰也迎向她，將她拉到一邊角落。他指向船尾的一個小酒桌。那裡坐著一男一女。非常愜意。手裡是酒杯，雙腳架在欄杆上。背對所有人。隻對江望月。宛如身後喧囂斑斕世界。與他們沒有任何乾係。“歐冶沒來，他讓張亞楠替他來。”陸司辰看向身穿黑色女式西裝的張亞楠。張亞楠沒有像彆的女人身穿禮裙。而是西裝長裙帆布鞋。“張亞楠？”季素素也一起看去。“張亞楠屬於歐冶的研發團隊，是他的研究夥伴，也是好友。張亞楠的父親是中科院的院士，母親也是生物領域的博士，是科學家世家。”陸司辰的眼中，也生出一分敬意。“那個男的呢？”季素素指向和張亞楠一起喝酒的男人。“那就是連祁。”“啊？”季素素有點驚訝。看側臉，是一個長相很溫暖的男人。她想見這個連祁的時候。人家躲著。沒想見的時候。他卻在那燈火闌珊處。“連祁和張亞楠是發小，應該是張亞楠讓連祁陪她來的。”陸司辰做出了猜測。邀請的名單上，並沒有連祁。但接受邀請的人，可以帶一個男伴或女伴。“懂了。”季素素直接上前。陸司辰一愣。季素素就這麼往上衝了？但很快，他的神情露出愜意一笑。和季素素的這段日子。他發覺這個女人做事風風火火。從不浪費半點時間。他一個服務生手托精致糕點從他麵前走過。他隨手取下一個慢慢品嘗。他就看看季素素怎麼破這個冰。季素素腳步虎虎生風。直接站到張亞楠的大長腿邊：“介意我坐在這兒嗎？”張亞楠和連祁一起仰臉。季素素！連祁微微擰眉。張亞楠直接甩臉不看季素素：“介意。”季素素笑了笑。繞過張亞楠身後走到連祁身邊。然後盯著他架在欄杆上的大長腿看。連祁知道季素素現在已經是他母親的病人。而且，還是邀請去家的那種。他母親家裡的辦公室已經很久沒有為人打開。他也有點好奇。季素素身上到底有什麼秘密。讓他的母親產生了濃厚的興趣。他收回大長腿，起身，將自己的位置讓給季素素。季素素說了聲謝謝坐下。她剛轉身看向張亞楠。張亞楠直接起身走。動作利落瀟灑，是季素素喜歡的酷女生。“專利歸你們。”季素素看著張亞楠的身形，不疾不徐開口。張亞楠腳步一頓，往後退了一步，慢慢坐回。她有點發懵地看著前方的江景。她剛才沒出現幻聽吧。她立刻轉臉確認：“你再說一遍？”季素素也轉身正對張亞楠：“專利歸你們，我不搶。”張亞楠驚訝了，抬臉看季素素身後的連祁。連祁溫潤的目光裡，也透出了一分訝異。季素素揚起大方的笑容：“我這裡誠意已經給到，我也希望看到你們的誠意。”張亞楠立刻戒備：“你想要我們什麼誠意？”季素素身體微微靠前：“不見季汐慧，我不喜歡腳踩兩條船生意夥伴。”張亞楠鬆口氣：“沒問題，我可以替歐冶做主。”就算季素素不特意關照。歐冶也不想見季汐慧。所以他都沒來。季素素微笑點頭：“謝謝，後天我正好有個項目會取消，你們能不能在那天給出一個項目報告？”“沒問題。”張亞楠回答地乾脆，“其實在你大哥來的時候，我們已經作了項目彙報。”“我不要那個。”季素素直接擺手。張亞楠直接白眼，嘀咕：“甲方爸爸。”她白眼的時候，正好看到連祁在笑她。她立刻一瞪，笑什麼笑！連祁“怕怕”地轉開臉。今天坐在他身邊的女人。一個比一個強勢。“說，你有什麼要求。”張亞楠沉著臉看季素素，“我說話可能不好聽，我們是搞科研的，不擅長伺候甲方爸爸。”季素素也感覺到了，張亞楠是個酷姐。她直視張亞楠的眼睛：“我要看到你們的初衷。”張亞楠怔住了神情。季素素笑了笑，起身：“後天見。”她轉身時，連祁擋在了她的麵前。連祁神情溫和，目光溫柔似水。宛如他是在深情地注視你。但季素素能感覺到那溫柔下的刀。季素素笑看連祁：“連醫生，幸會，你是第一個我想約，你卻不約的男人，很好，你引起了我的注意。”“噗嗤。”連祁側臉一笑，轉回臉也溫柔笑看季素素，“我媽對季小姐讚不絕口，季小姐也已經引起了我的注意。”“嗤，你們兩個互撩能不能彆在我身邊？”張亞楠鄙夷輕嗤。季素素和連祁相視微笑。用自己的真誠目光，擋住連祁眼底的刀。“連醫生有什麼話直說。”連祁直接撤去了笑容：“你自己做的事，自己清楚！你應該對歐冶負責！”季素素的笑容，在連祁沉下的神情中淡去。她當然想負責。但歐冶不給機會。張亞楠也從季素素身後站起。冷臉看季素素：“你不要以為不搶我們專利就是對我們的退讓或是施與恩惠，我和歐冶不稀罕！專利是我們的心血，你們這些黑心資本憑什麼搶走！”“老張！”連祁立刻到張亞楠身邊，認真，“說過了。”張亞楠完全不在乎：“對不起，我隻擅長搞科研，不擅長拍馬屁，還有你！”張亞楠生氣地看連祁，“你讓她對歐冶負責？怎麼負責？讓她跟歐冶結婚嗎？”連祁扶額：“當然不是……”隻怕那樣，歐冶要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