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車不是你的。”季素素一步上前，冷冷開口。交警小哥哥看著突然殺出的季素素，覺得有點眼熟。季素素說完，給蹲在路邊的女孩遞出餐巾紙。“謝，謝謝……”女孩兒低著頭道謝，但卻始終止不住哭泣。就如送外賣的大學生宋誌鵬。成年人的崩潰，隻在一瞬間。平日他們始終咬牙負重前行。所有的委屈都擠壓在心內。用笑臉去麵對周遭的一切。因為笑也是一天。哭也是一天。笑，至少可以讓關心自己的人不會擔心。站在車邊的男人看向季素素，也覺得有點眼熟。季素素麵無表情地指向他的車：“這車是租的，你是一個小傳媒公司的員工，那家公司要把你包裝成江南富二代，以賺取流量，就像現在你正在做的……”男人在季素素的話中，呆滯了。這個女人，到底是誰！怎麼對他了解得那麼清楚！登時，他的直播間炸了！“原來是個偽富豪！”“我TM感覺被喂了一口屎！”季素素看向交警小哥哥：“發生了什麼事？”交警小哥哥見季素素問，正好那肇事者也在直播，他也樂意說出事實：“女孩兒走斑馬線，沒有責任，肇事者沒有停車禮讓行人，直接撞到了女孩兒的行李箱，全責。”男網紅慌了。可是，忽然看到他突然火爆的直播間時，他心裡狂喜！他的目的達到了！他要紅了！就在這時，他看到了評論裡有人喊：“那是季檢委！”“天哪！真是季檢委！”“季檢委！製裁這種惡心人的網紅！”“季檢委！辦了他！”“季檢委！辦了他！”“季檢委！辦了他！”這六個字，竟是開始刷屏。男網紅發懵，季檢委是誰？但管她是誰，他要火了！黑紅也是紅！罵他的人越多，流量就越多！流量越多，錢就越多！他今天，真是撞對了！因為，他撞的，是財運啊！季素素的眼底，已經浮出了冷笑：“你靠流量而活，沒了流量，你，什麼都不是。陸秘書，辦了他！”冷沉的命令出口時。陸司辰已經拿起手機。都沒打電話，隻是一個短信。男網紅的賬號，被噶了。男網紅瞬間大腦一白，失去理智地抓著手機：“我的賬號呢！我的賬號！我的流量！我的流量——啊——”男網紅惱羞成怒，失控大吼。“你們做了什麼！做了什麼！你們這是在仗勢欺人！我要曝光你們！大家快來看啊！有錢人欺負人了！”原本低著頭哭的女孩聽見男人發瘋，也愣愣地揚起臉。剛才還趾高氣揚的有錢人，怎麼現在卻在罵彆的有錢人？交警小哥哥露出了鄙夷的神情。季素素冷笑：“讓你成為有錢人，才會是欺淩的彆人的那種有錢人！”“說得好！”在旁邊看戲的路人可是從頭看到尾，眼睛亮著呢。交警小哥哥已經開出事故責任單，塞入男人手中：“我勸你現在離開，不然就是尋釁滋事，會拘留的。”男網紅像是被打回原形的醜陋的妖怪。驚慌失措的鑽回車開走。如果拘留，對他更沒好處。交警小哥哥也看向季素素：“這位小姐，也請您儘快離開。”交警小哥哥示意，周圍的人因為你而越圍越多。難怪他覺得季素素眼熟。原來也是個網紅。季素素明了，看向周圍。裡麵有不少人也在拍攝。這個時代，誰也藏不住自己的汙點。季素素看向眾人：“謝謝大家明辨是非，為了感謝大家一起幫這個小姐姐，我想……”“請我們喝咖啡——”有人喊起來。但明顯是玩笑語氣。有些人笑了，有些人還有點懵。有些人還有點嫌棄。就算人家有錢，你怎麼能讓人請客？季素素笑了：“看來是一位很了解我的朋友，今天我想換一下，大家看到那塊大屏幕了嗎？”季素素指的是路邊的商城。上麵一塊大屏正在放廣告。季素素繼續說：“稍後我會在上麵發一個紅包二維碼！大家一起搶紅包！”“啊——”“季小姐萬歲——”人群歡呼著就衝過去了。瞬間圍滿人的地方一下子清空。交警小哥哥愣住了。季小姐？難道！是那個季小姐！季素素看向陸司辰。陸司辰已經拿起手機開始照辦。在私底下，素素是他一個人的寶。但在公事上，素素是他們全體的女王。季素素趁大家都離開，扶起小姐姐：“我送你回家吧。”小姐姐呆呆看著季素素，眼睛哭腫，眼線全化。“謝，謝謝。”她擦了擦眼睛，手指全黑。淩霄拿起她扭曲的行李箱放入後車廂。交警小哥哥一直站在一旁。像是在守護著什麼。直到季素素的車開走。他不知怎的，忽然忍不住向季素素的車行了個禮。心裡也熱熱的。坐在車上，小姐姐變得格外安靜。陸司辰坐在淩霄身邊將做好的二維碼發去商務。立刻，廣場響起歡呼聲。一個巨大的二維碼在電子屏幕上。紅包忽然砸落的感覺，誰都喜歡。季素素靜靜坐在一邊，耐心等小姐姐平複。小姐姐平靜下來，看著窗外繁華的江南卻滿眼的陌生：“謝謝，把我放在這兒就行了，我可以自己回去。”“不信任我們？”季素素輕柔地問。小姐姐搖搖頭：“是不想麻煩你們。”“沒關係，想倒垃圾嗎？我是不錯的傾聽者。”季素素的聲音像連祁一樣專業。小姐姐繼續看著窗外。確實，有時候更願意向素不相識的人傾吐。因為你不用擔心她會到處說你的醜事。大家也彼此不認識。這輛車，忽然像是神奇的魔幻屋。出現在她人生最不如意的這天。讓她可以傾吐出這一年的臟東西。她深吸了一口氣，不錯，她得吐出來。不能將這團負麵的情緒帶去新年。淩霄遞給陸司辰一瓶水。陸司辰接過隨手往後遞給了小姐姐：“喝點水。”小姐姐這才看見了陸司辰。一時失神，她臉紅了一下，匆匆接過水。“你這輛是魔法車嗎？有水又有美男。”小姐姐打趣起來。這個玩笑，是為了哄一下自己。結果卻又忍不住哭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