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有什麼證據？”季廣琛也大著膽子探聽起來。左沙保持微笑。季素素則說道：“大伯，左沙他們掌握的證據已經指向你是凶手了。”“我不是！”季廣琛當即驚跳起來，“人不是我殺的！”左沙銳利的目光看著季廣琛。從他的反應來看，他知道人，不是他殺的。但是，季廣琛知道，人，是誰殺的。“那你就把你知道的，全都告訴左沙，他也好知道怎麼處理。”季素素也開始給季廣琛下套。左沙也露出暗示性的目光。果然有了季素素的加入，對季廣琛的審問幾乎沒了難度。正因為都是自己人，季廣琛才會完全沒有防備。季廣琛變得猶豫。季素素又將那張照片往季廣琛的方向推進。季廣琛卻立刻避開了視線，但卻又忍不住看向那張照片。當年美人沒有任何修飾，相機也遠遠沒有現在的好。而照片上的林秀珍，美得沉魚落雁，宛如月宮嫦娥。季素素發現季廣琛的眼睛，竟是有些濕潤了。季家的男人，大多風流成性。季廣琛當年也有不少情人。“大伯，你跟這林秀珍什麼關係？”季素素問。季廣琛變得沉默，和林秀珍的種種回憶，卻是讓他慢慢冷靜下來。他露出一絲苦笑：“我明白了，素素，你還是不肯放過我啊，你的胃口，是不是太大了！”季廣琛狠狠看向季素素，怒然拍桌：“你想把我送進去是不是！我知道，你在江南，已經把不少人送進去了！詹家，吳家，誰得罪你，你TM就把他們全家送進去！你真狠啊！”季廣琛忽然恨得咬牙切齒。左沙微微擰眉，沒想到季廣琛忽然抗拒起來。他隻關注案件的本身，忽略了季氏內部錯綜複雜的關係。從季氏內部看，詹家，吳家和季廣孝的事，的確更像是季素素在清除異己。他看向季素素，季素素依然冷靜。這就是他佩服這個女人的原因。她總有一種泰山壓頂不彎腰的氣勢。季素素平靜地看著激動的季廣琛：“大伯，人不是你殺的，你瞎承認乾什麼？”季廣琛已經憤怒到失去了冷靜，激動地指著季素素：“是不是我殺的，現在難道不是你說了算！說吧！你到底想要什麼！”“季董，請冷靜。”忽然，陸司辰按住了他的肩膀。季廣琛看看身邊的陸司辰，再看看麵前的季素素和左沙。這不就像是在審問他嗎！今天這頓飯，果然是鴻門宴！他被陸司辰按回座，陸司辰還給他再倒上了一杯茶：“季董，你是不是誤會了什麼？”“哼！彆拐彎抹角的，直接說，你們想要什麼才肯放過我！”季素素沉沉開口：“真相！”季廣琛愣住了。季素素也不再廢話，既然季廣琛開始胡思亂想，她乾脆就如實相告：“左沙的確是在調查這件案子，因為案情牽扯到了大伯你，所以，他找我幫忙，大伯，我知道你在胡思亂想什麼，但你知不知道我二哥已經在跟二堂哥合作了……”季廣琛一下子愣住了。“而且三堂弟也已經入股了我的遊戲公司，年後他就會帶著他的團隊進入我的公司實習，他會成為他負責部門的副總，他沒告訴你，因為他不想林阿姨知道。”季廣琛眼神閃爍了一下，他明白梓森的想法。讓他驚訝的是，他沒能給到的資源，季素素居然給了。季素素眸光開始深沉：“大伯，您是長輩，比我更清楚季氏的規矩，季氏，講的是實力和能力，所以，我沒有選擇與大堂哥有任何項目上的合作，但我很認可二堂哥和三堂弟的能力，我們家族都已經和他們合作了，我沒道理在這裡陷害你，破壞我們之間的合作。”季廣琛怔怔看季素素一會兒，追問：“梓森真的入股了？”“恩，他把他二十幾年的壓歲錢都拿出來了，雖然不多，但我給了他股份。”季素素也不再隱瞞。人家是自家人，一問就知道。而且，季梓森和他父親的關係還是不錯的。季廣琛神情複雜起來，情緒也變得有些難以平靜。他又一次站起身，在桌邊來回徘徊。素素是真的在幫他，不僅幫了他，還幫了他整個家族。季素素耐心地等他冷靜。左沙的嘴角已經浮出笑意。從審問的角度看，季廣琛就快破防。季廣琛忽的停住腳步，扭頭看向桌麵的照片：“是沈榮殺的。”登時，左沙驚詫在原地！季素素不知道沈榮是誰，看向陸司辰。陸司辰坐回她身邊，耳語：“是當年的市長。”季素素驚訝了，沒想到真像李叔所說的，凶手未必是當年的有錢人。季廣琛坐回：“沈榮殺的，潘長安善的後。”左沙再次吃驚。他和師傅一直懷疑潘長安有牽連。卻沒想到牽連地那麼深。隨即，季廣琛說了起來：“袖珍最初跟的我，是我辜負了她，用她去賄賂沈榮……”在季廣琛的話中，三十年前的真相，開始慢慢揭開。她的美麗在當年遠近聞名。季廣琛去廠裡找廠長時，對她一見鐘情。他請廠長吃飯，也讓廠長將她請來。他們在飯桌上相識。在當年物資匱乏的情況下。季廣琛送給她稀罕的洋貨。她很快成了他的情婦，搬入了當年江北第一批鋼筋混凝土大樓。開發江南，季廣琛又帶著她常去酒局。沈榮，就是在那時見到了她。於是，一場權色交易開始。“我不知道沈榮為什麼會突然對袖珍下狠手，但聽說當時袖珍好像拿到了什麼證據在威脅沈榮，沈榮起了殺心，之後潘長安來處理的屍體……”季廣琛拿起了照片，目光裡滿是懷念。但這份懷念卻讓季素素感到惡心與憤怒。“對了，這案子都三十年了，你們怎麼突然……”季廣琛看向左沙。左沙目光冷淡：“你對林秀珍就沒一點愧意嗎？三十年了，她屍骨未寒！”季廣琛被左沙一聲厲喝給怔住。但隨即感受到房內的氣氛變得不對。對麵的季素素沉默安靜，顯然也非常憤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