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小道士,本尊就是路過,進來瞧瞧。”
京城雖大,但蘇家今天鬨得這些事,也足夠百姓談論的了。
他過來湊湊熱鬨,不算突兀。
葉輕往王玉身後看了看,路過?也這麽大排場?她可不信。
“貧道要開壇做法了,閒雜人等還是速速離去為好。”
她可沒時間和看著就不好惹,還與她無關的人牽扯,早點把蘇家的事辦完,她就要啟程了。
王玉聞言,眼眸微微泛光,更是來勁,“開壇做法?有意思。”
說罷,他向後招了招手。
蘇家上下眼睜睜地看著院中的抬轎太監,把九千歲那頂八寶朱金木雕琉璃頂暖轎給抬了下去。
緊接著,一行人小心翼翼地抬進了一張紅木雕玉椅,輕放在了毯子上。
王玉回身走向雕玉椅,舉態從容地坐了上去,抬手示意葉輕可以開始了。
“這……”蘇炳成有些為難,他們蘇家早就與朝廷斷了聯係,現在九千歲突然造訪,難免會讓有心人多想。
先人與朝廷的恩怨,道長也不樂意與九千歲多言,蘇炳成想讓王玉離開,卻沒那底氣,隻能略有為難的看向葉輕。
葉輕不屑地冷哼了一聲,拂袖往後院河邊的樓台走去。
王合見居然有人敢如此無視九千歲,而九千歲居然沒有捉住他,實在怪異。
“九千歲,要不要奴才今晚動手……”
王合說著,手刃在脖子上劃了一下。
他猜測九千歲之所以沒有動手,那是礙於蘇家的麵子。
畢竟蘇家和皇上久久僵持,九千歲若是在蘇家動了手,那豈不是越俎代庖,怕是要惹皇上不高興。
王玉抬眼看了看王合,略微有些不耐煩,冷聲道:“什麽時候需要你來替本尊做決定了?”
他最討厭的,就是不聽話的奴才。
王合一聽,嚇得腿發軟,“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上,不停求饒,“九千歲,奴才錯了!奴才知錯了!”
王玉目不斜視,對著旁人說道:“那便照著王合大監的說法,就今晚。”
跪在地上的王合似乎看到了希望,看來他這次猜中九千歲心思了,“九千歲,奴才……”
可是沒等王合高興多久,王玉接下來的話便重新讓他跌回穀底。
“念在王合大監與本尊有些情分,給他留個全屍吧。”
王玉說完,右手微抬起,伺候在一旁的小太監們便彎腰抬起了沉重的雕玉椅。
蘇炳成一邊為難著,一邊又礙於王玉的勢力,隻能硬著頭皮把人往布置好的樓台那兒帶去。
王合跌坐在地上,絕望地看著離去的浩浩蕩蕩的隊伍。
一陣冷風吹過,王合打了個寒顫,猛然驚醒,立即對著遠去的九千歲磕頭叩拜,大喊:“多謝九千歲寬容!”
至少他還能有全屍,不似其他得罪了九千歲的人,最後連骨頭渣子都找不到。
在被侍衛帶走的路上,王合一邊哆哆嗦嗦,一邊喊著“多謝九千歲”,看這樣子,怕是已經神誌不清了。
葉輕負手走上樓台,看著擺放得比先前在門口時還要整齊的祭台,很是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