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玄低著頭,入眼便是小師叔的腳尖點了點,往門口歪了一些,像是在暗示他什麽,雲玄疑惑地順著小師叔所指的方向看去,隻見門口正站著掌門和師父,還有一位他沒見過的人。
雲玄從小便聰慧過人,立即明白自己為何會被下禁言咒,會意地點了點頭。
葉輕見他明白,反手解開咒術。
“我就不明白了,好好的雲夢澤大師兄不當,去當遊魂?”當初最雲玄有多讚賞,如今她便對他有多失望。
雲玄低著頭不敢看人,他知道自己這是讓小師叔、掌門和師父失望了,如此想著,他“撲騰”地一聲跪在了地上,許久才道:“前輩,弟子相信,走遍千山萬水,弟子一定能找到她!”
葉輕長歎一聲,背過身去,看著議事廳堂上高懸的“一切自在”,心中很是悵然。
較於屋內的沉悶,僅隔了一道門的屋外此時熱鬨得很。
華陽畢竟是掌門,氣勢不能輸於他人,而作為副掌門兼長老的雲陽便沒有如此負擔,站在顧玨麵前便問:“施主是玄清的朋友?”
顧玨見麵前兩人大抵是雲夢澤的掌門,扶手微微一鞠,回道:“晚輩顧玨,此路與葉輕同行。”
華陽、雲陽聞言駭然,不過風雲變幻僅在須臾片刻,兩人神色瞬間恢複平常,華陽說道:“一路上,還需九千歲多多照料了。”
他們雖身居深山,山下之事卻也是有耳聞。廟堂之上雖有帝稱,但如今操控著天下安危的,卻已不再是一個帝位。
眼前這少年不過雙十年華,便有如此造詣,已是難得。
華陽掐指算了算,目光停留在了顧玨的眉間,緩緩說道:“九千歲,往後波濤雲湧,望您自在前行,但玄清不能陪九千歲磨難,往九千歲與玄清的約定即成,便放她歸來。”
顧玨目光微閃,華陽一語道出他往後多磨難,小道長若是與他一同亦會受苦。
想著,顧玨唇角微揚,回複道:“道長良言,晚輩記下了,隻不過……”
他說著,將作揖的雙手收回,筆直地站立,話語中不卑不亢道:“之後的路是曲是折,隻有走了再知道,道長願不願意與晚輩同行,不論是前輩還是晚輩我,都無法替她做決定。”
華陽話語一滯,隨後便是釋懷,豁然一笑道:“是了!”
說著,他對顧玨微微頷首,轉身向議事廳內走去,還站在顧玨麵前的雲陽有些摸不著頭腦,連忙轉身跟上自己的師兄。
“師兄,你倆這什麽意思?”雲陽低聲問道。
華陽回頭又望了顧玨一眼,悵然道:“你可還記當初玄清下山,你我算了數遍都不變的結果,隻怕便是眼前人了。”
雲陽聞言心中一驚,“不會吧!”
他們算了數遍,玄清此番下山會招惹劫難,到底是人劫還是事劫都不一定,怎麽就是眼前人了。
想著,雲陽看向玄清,這麽看她都不像是個會曆情劫之人。
就她這說打人就打人的脾性,誰受得了她?她會對誰動心?
華陽看著自己的師弟還是那一副沒頭腦的模樣,無奈的搖了搖頭,緩緩向玄清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