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葉輕知道,顧玨就算什麽都不說,心中大概也是不好受的。
誰都不希望成為眾矢之的,被所有人兵戎相向。
他是所有人忌憚的九千歲,但他能成為九千歲又何嚐不是自己一步一步爬上去的?
那些看不慣顧玨的人,有時間和顧玨乾耗著,卻不去做更有用的事,也難怪隻能被顧玨一直牽著鼻子走。
“走吧。”顧玨說了一句,便帶著小道長走進了酒樓。
他們周遭全是人,但無人看得見他們。
兩人攜手同行,穿越所有阻礙,緩步走上了階梯,走向專屬於顧玨的三樓。
酒樓中暗藏的人或許聽得見不遠處有腳步經過,但都以為是自己聽錯了,亦或是認為身邊有人走過,都沒放在心上。
酒樓的三樓是被打手看護的,沒人能上去,但所有人都以為,隻要守住了底下,王玉就算真的來了,也不可能和援軍接頭。
就在底下所有人都信心滿滿的時候,突然聽到有房門開關的聲音。
眾人抬頭看去,隻見三樓的門,突然開了。
就連在三樓看守的打手也被嚇了一跳,明明他們都沒看到人,門怎麽就突然開了?
王義站在階梯口,見所有人都有異動,順著他們的目光看去,隻見三樓的房門突然開了又關,心裏大抵有了猜測。
他緩緩靠近房間,命打手們看好上樓的路,方才走近房門,低聲問道:“可是道長來了?”
他的話音落下,不等多久便聽到房內傳出聲音:“大監,貧道與九千歲已至。”
王義聞言,眼睛一亮,回首看向心腹微微頷首。
酒樓內所有顧玨的暗衛緩緩往三樓集合,其意味已經很明顯了。
在大廳待命的其他殺手見狀,立即通知在城內的其他同伴,消息一經發出,頃刻間,大街小巷人去樓空,所有人皆聚在醉仙樓,將所有出口堵住,絕不放任何人出去。
房間內,葉輕和顧玨身上的符咒漸漸失效,葉輕嚐試著抽回自己的手,卻被顧玨阻止,依舊攥在手心。
“九千歲!”王義輕喊著,走進了房間,見九千歲正拉著道長,意會地低下頭,裝作什麽都沒看見。
顧玨稍稍應了一聲,問道:“外麵怎麽樣了?”
王義回道:“所有人都圍著醉仙樓,我們的人很難出去。”
顧玨又問:“皇上的人怎麽樣了?”
這些殺手就在他們眼皮子底下動手,皇上派來的人明明看見了,卻沒有任何表態,不就是代表皇上不打算插手這些人的事。
王義向外看了看,那些受皇命前來“保護”九千歲的士兵正端端正正地站在外頭,就好像什麽都沒聽到什麽都沒看到一樣。
這哪裏是來保護主子的?這明明就是來監視主子的啊!
“主子,他們……”王義實在不明白為什麽主子要向皇上要人,他們在暗樁裏的手下完全是夠用的,何必喊來皇上的人來鬨心。
但是作為部下,他理應遵從主子的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