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衛們頷首,這些規矩,他們這些屬下都是知道的。
見孺子可教,葉輕轉身往護國寺飛去,徑直從空中飛了進去。她來找無患都是暗地裏,自然不能走正門。
無患聽見身後有腳步聲,很是欣喜地轉頭看去,見來人是玄清,臉色瞬間一改,繼續念自己的經。
“喂,你要不要區別待遇得這麽明顯啊!”葉輕隨便找了個蒲團直接坐下,悠哉悠哉地看著周圍的香燈古佛,感歎道:“京城的和尚也這麽闊氣,佛像用金子做。”
無患的木魚聲頓住,看著玄清的坐姿毫無規矩,略有些嫌棄,“你怎麽來了?”
葉輕見他這眼神,自覺有些不體統,馬上就改了坐姿,表明此行來意:“宮中前殿我能查的都查了,封印應當是在後宮中,我進不去。”
她現在的身份說是王妃,但有誰承認,況且她現在是男子身份,更是不能進後宮的。
她親自看一看封印,沒有殘缺是極好的,她就省了一些事,主要就是想在附近布下陣法,要是有人靠近,她能第一時間知道。
可是前朝根本沒有封印的跡象,後宮她也不能輕易進入。上次東宮一行,她也是沒感覺到有什麽不對勁的,如此一來,封印應當是在後宮西邊了。
無患頷首,輕輕放下木錘,低聲道:“這裏不是說話的地方。”
兩人遂離開了佛堂,往無患禪房走去。暗衛見王妃就這麽進去了,猶豫要不要去稟報主子。
“還是別了,主子的脾氣你還不知道嗎?就是擔心王妃罷了,王妃進去隻是說事,又非其他,若是因為這種小事耽誤了主子做事,又離間了主子和王妃隻見的感情,我們可擔待不起。”
說話的暗衛的觀點深得其他人的心思,眾人點頭,警惕地看著禪房,提防著裏頭真出了什麽事。
葉輕對無患的心思可謂是純得不能再純,坦坦蕩蕩地坐在了他的房間。
無患從屜子裏拿出一份書信放在桌上,說道:“你提醒之後,我便書寫了這封信,待你確定,便能送出了。”
葉輕大致瀏覽了一下,沒有什麽錯處,便說道:“倒是要勞煩慧禪方丈了。”
不過無患方才的話,葉輕聽出了異樣,問道:“你不打算回去了?”
無患微微揚唇,緩聲道:“我還是不放心。”
葉輕看著無患的雙眼,隻見他往日澄澈的眼中,有了迷霧,略有遺憾的說道:“無患,現在這般,你可曾後悔?”
無患麵色一滯,沒想到自己隱藏得這麽好,竟然被玄清發現了,他亦如玄清所說,對她也提問了一遍:“玄清你呢?後悔嗎?”
葉輕聞言自嘲一笑,:“我終究是人。”
他們互喚對方的法號道號,卻叫不回往日的清心寡欲了。
無患也是一歎:“我又何嚐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