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十七終於頷首,還是囑托無患:“要是真出事了,你定要聯係道長,她一定有辦法的!”
說著,他將玄清道長交給他的木牌交到無患手裏,隨後拿起自己的包袱離開了雲居寺。
無患看著手裏的木牌,低聲長歎一聲,腳步一行一頓,走向了佛堂。
沉寂了多日的雲居寺,被一人隱忍的哭聲打破。
——
林十七雖然是望月樓少主,但他與宗門中其他人不同,就喜歡舞文弄墨,所以離家出走跟著無患四處遊曆是常有的事。
不過林十七到底是個聽話的孩子,每隔一段時間就會寫一封信寄回老家,雖然回信少有,但到底也會有幾封,這都這麽久了,家裏一直不回信,林十七越發覺得心慌。
從荊州趕到杭州,林十七快馬加鞭跑了十日,一刻也沒有停下休息,終於在夜裏趕到。
他戰戰兢兢地推開望月樓的大門,隻見望月樓和雲居寺一樣,一個人都沒有。
“爹!娘!”林十七瘋狂在家裏尋找,但望月樓裏真的沒人。
他屋裏的跌坐在地上,頭埋在自己的雙膝間,痛哭道:“爹!娘!孩兒對不起你!都怪孩兒不著家,沒見著你們最後一麵!爹啊,娘啊——”
“少爺?”
林家在望月樓留了眼線,聽聞大晚上有人偷摸進來,還趴在地上哭,走近一瞧,居然是少爺。
林十七一把鼻涕一把淚,抬頭看向來人,見他是望月樓的弟子,立即從地上爬起問道:“隻有你活著了?”
弟子連忙“呸!”了三聲,“少爺別咒了!”
林十七聞言,雙眼頓時發光,“其他人呢?樓主是否安好?”
弟子頷首答道:“自然安好,樓主預感到有異樣,立即布陣,雖然損失了幾人,但大多弟子們隻是受了傷。”
林十七暗道,看來望月樓的封印也出事了。
“異樣?”
弟子指了指攬月塔,說道:“兩個月前,一個身穿道袍之人闖了進來,在攬月塔做了個法陣,隻要有人靠近,他就殺人。若是普通術士望月樓有辦法對付,但這道士渾身黑氣,隻要靠近,身上便沒了氣力,好像連魂都要被吸走了似的。”
他們無法靠近,所以樓主隻能讓所有人先撤出望月樓,從長計議。
望月樓其實主樓有五座,均是圍繞著攬月塔而建,保護著攬月塔中的封印。
“好,我知道了。”林十七說罷,立即跑去攬月塔查看。
但他根本靠近不了,隻能遠遠地看著。隻見攬月塔上有一道抓痕,痕跡上散發著黑氣,雲居寺的那尊大佛身上也有同樣的痕跡。
林十七惴惴不安地再次找到了那名弟子,問道:“你確定做法之人身穿道袍?記不記得是什麽樣式的道袍?”
弟子立即點頭,這件事他永遠不會忘記,“那人道袍素白,但領口和袖口均是雲水紋。”
素白雲水紋袍,那是雲夢澤的標誌。
“不好!”林十七暗道一聲,若是雲夢澤裏有內鬼,其他人豈不是很危險?
他囑托弟子道:“替我向我爹娘帶句好。在此事沒有結束之前,你們一定要保護好自己!”
說罷,他不敢休息,立即跑出望月樓,朝荊州城趕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