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聽那些入藥的都是帶毒的,小玉奶奶悔得腸子都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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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焦急不已,恨不得自扇自己一巴掌,“這可怎麼辦?
我的乖孫被我害了!
”</p>
“大師,求你救救我乖孫!
”小玉奶奶膝蓋一軟,撲到斐白露和女人的麵,“好心的醫生,你也救救我家孩子!
我家乖孫不能出事啊!
”</p>
大師?
祁連若兒秀氣的鼻子皺起,先是一個害人的老中醫技術不精亂開小兒驚風散,又來了個風水玄學的大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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該不會是想弄符水救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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礙於周圍圍觀的人,斐白露露了個麵證明身份,很快又帶上了麵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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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連若兒並木有認出斐白露,率先一步拿出執業醫生資格證,脆生道:“我祁連家培養出來的醫生,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名叫若兒。
我雖然手上有傷,但這孩子的中毒症狀尚淺,就交給我醫治吧。
”</p>
祁連家,在整個西北鼎鼎有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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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年都有無數病患從全國各地跑來看病,能在火車上碰上一名祁連家的人,小玉無疑是幸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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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連若兒讓當媽的把孩子放平在地上,從藥箱裡抽出幾枚金針,輔以內勁,一一紮入孩子的要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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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手乾脆利落,其中有好幾處是關鍵死穴,看的周圍的人驚呼不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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斐白露看了也不由得大為讚歎,一般醫修都不敢往這裡落針,這女人卻十分膽大心細,穩若磐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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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出了江城,世界廣闊,人才輩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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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連若兒紮完最後一針,輕輕撚一撚針尾,數根金針齊顫動鳴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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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玉奶奶驚恐不已,說話差點咬了舌頭,“醫生,這針怎麼一直在動啊,我乖孫不會有事吧?
”</p>
小玉媽則反複仔細查看那執業醫生資格證,生怕又遇到一個能力不行的醫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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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連若兒單手紮針看似輕鬆,但注入金針的靈氣不少,身上又帶了傷,紮完針頗有些力竭,腳步打晃,額上冒出虛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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斐白露虛虛扶了她一把,等人站穩又極快鬆開手,“孩子沒事,等過十分鐘,金針停止顫動,你家孩子就能醒了。
不但能把這次喝下去的藥水吐出來,還能拔除以前深入肌理脾臟的毒素,還你家孩子一個健康的身體。
”</p>
小玉奶奶見白露大師這麼說,提起的心放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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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玉媽也訕訕地把執業醫生資格證還給祁連若兒,又連忙攙扶她坐在座位上,“祁連小醫生,真是不好意思……”</p>
她也就是看小姑娘太年輕,怕救不好兒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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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連若兒不以為意地擺手,“沒事,我聽乘務長在廣播裡尋找醫生就趕了過來,我們非親非故,互相不認識,你不信任我也是應該的。
”</p>
這話說得,兩人都臊紅了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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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連若兒隻管救人,人救了也不在意家屬想的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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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把視線移到斐白露身上,好奇打量,“你能看出我紮針的目的,也是個懂醫術的?
”</p>
斐白露謙虛,“略懂一點。
”</p>
周圍人:白露大師,謙虛得過分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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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玉哇地一聲,大吐特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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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地汙穢之物,味道難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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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吐完,他緩緩睜開眼,擠出一個笑,哭得嘶啞的聲音虛弱道:“媽,我剛剛睡了一覺,身體好舒服,像是在雲裡飄……”</p>
“身體舒服就好,我苦命的孩子……”小玉媽連忙撲過去,想把孩子抱在懷裡,又不敢碰觸他怕金針挪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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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連若兒拔下金針,擦乾淨消毒後收回藥箱,又默默對地上一灘汙穢毒物撒了消毒的藥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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斐白露暗暗點評,懂得事後處理現場,心細如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