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氣歸生氣,靳帥還是把物業電話給了靳睿。
靳睿撥給物業。
物業工作人員回,是加壓的水泵故障,正在搶修,很快就修好了,讓他稍等。
等靳睿掛斷電話,返回主臥,沒過多久,水就來了。
二人進入各自浴室衝掉身上的泡沫。
靳睿洗好澡,躺到床上,腦子裡想該給祁夢申請哪所大學
M國知名大學招生過程中,有體育特長的運動員申請者,會比沒有運動特長的申請者更容易被錄取。
祁夢拿了三金,應該比較容易過關,但是綜合素質也要提升,否則還是有難度。
正想著,門極輕地被推開。
很輕的腳步聲走進來,輕得像羽毛拂過臉頰。
靳睿聞到了祁夢身上那種少女才有的甜香。
他剛要開台燈,祁夢已經掀開被子躺到了他身邊。
靳睿暗道,這丫頭不隻奔跑速度極快,走路速度也快得離譜。
他轉過身去,摸黑望著她秀氣的麵龐說:我再斯文也是男人,你這樣,很危險。
祁夢伸手抱住他的腰,輕聲說:我從很小就是自己一個人睡,從來沒和爸爸媽媽睡過一張床,這輩子估計也做不到了。我不親你,就摟著你睡覺。
靳睿想說,這很考驗人。
聽到祁夢又說:我的過去不光彩,任何人的父母親人都接受不了。你放心,我不會和你談婚論嫁,能遇到你,我就很開心。
靳睿覺得她太悲觀了。
可能是聽到他和父親的談話了。
他輕輕拍拍她的肩頭說:彆想那麼多,一切都會好的,睡吧。
祁夢輕嗯一聲,閉上眼睛很快睡著。
靳睿卻睡不著。
摟著個年輕貌美的女孩子,還是自己超級喜歡的,能睡著才怪。
可是他若動她,犯法。
默背了半個小時的國際法,靳睿才勉強有睡意。
後半夜,祁夢起夜去衛生間。
方便完,她覺得口渴,輕手輕腳地去餐廳冰箱找水喝。
取出一瓶水喝了幾口,祁夢覺得門外好像有人。
放下水,她迅速走到門口,低聲問:誰
門外傳來一道低沉成熟的聲音,我。
爸
是。
祁夢拉開門,果然看到父親燕歸站在門外。
祁夢有些意外,爸,您不睡覺,來這裡做什麼
燕歸抿唇不語。
慢半拍,祁夢才反應過來,父親在擔心她吃虧。
這就是來自父親的愛啊,不表達不多說,但是全在動作上。
她心裡潮乎乎的。
往後退了一步,她小聲說:爸,您進來,客臥空著,您去睡客臥。
燕歸平靜的眼神驟然一沉,你們,你和他……
沒有,他說我太小了。
你……
他想說的是,你主動了
祁夢睫毛撲簌幾下,不說話。
燕歸覺得這丫頭雖然和他長得很像,但是膽子卻像她媽,大膽潑辣,無所顧忌。
當年他二十歲,林玥二十一歲。
在意國米蘭華人街上,林玥遭到黑人團夥盜竊,包被順走,身上佩戴的珠寶也被他們搶走。
對方有槍,林玥的保鏢們卻沒有,明顯處於下風。
林玥喊著讓保鏢們去把她的紅寶石項鏈搶回來,哭著說那是她去世的媽媽送給她的生日禮物。
保鏢們害怕搶劫團夥的槍,追得很敷衍,並不儘心。
他正好路過,衝了上去,追上那幫黑人,奪了他們的槍,將紅寶石項鏈和其他珠寶搶回來,還給林玥。
他一個人硬杠六個黑人,身上多處受傷,手臂也中了一槍。
林玥把他送進醫院,幾乎每天都去看他。
年輕男女的愛情就像龍卷風,來得很快。
在他槍傷拆掉紗布的那天,她吻了他。
後來的一切水到渠,是林玥先主動的。
她比他大膽得多。
年輕單純的富家女,把愛情看得比什麼都重要,放棄家裡給她定好的聯姻對象,隻要他……
祁夢喊道:爸,您快進來。
一聲爸把燕歸從記憶裡拉回來。
分開這麼多年,他還是忘不了她,想起她心口就鈍鈍的疼。
燕歸抬腳進屋,將門輕輕關上。
祁夢帶著他朝客臥走去,推開門說:您睡這屋吧。
燕歸掃她一眼,你呢
我去主臥。
靳睿呢
也在主臥。
燕歸在心裡默默歎氣,基因這東西是多麼相似。
他和林玥早早偷吃禁果,如今女兒也要走他們的老路。
不,也不全怪基因。
怪他當年太年輕,輕信了林老頭的話,誤以為女兒真的病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