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4章 將溫越留下! (2 / 2)







知道他連番與建虜鏖戰,連番戰勝,聲名顯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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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直到今天親眼所見,他才真正意識到溫越的實力和能力遠遠超出了自己的想像。

陳伏湧在驚駭於溫越的青牙軍精銳。

而溫越則看著陳伏湧身後的家丁,心裡則是一直搖頭。

在溫越的眼中,陳伏湧和他的護衛家丁明顯是一支傳統的大明老軍伍。

陳伏湧身後的護衛們,有的頭戴兜鍪,有的身披齊腰甲或罩甲。

這些甲冑大多是陳舊簡陋,用棉布製成,隻覆蓋到肩膀,露出下麵穿著的紅色衲襖。

相比之下,邊疆的九邊軍隊精良要優良的多了。

而來到開封城下。

溫越還看到在開封城頭,許多守軍甚至連基本的防護裝備都沒有。

隻是簡單地戴著紅色的軍帽,穿著褡護或青衣戰裙。

他們的鞋子和襪子也破爛不堪,顯然缺乏足夠的補給和維護。

難怪李自成能夠在中原大地肆虐,屢屢獲勝啊。

就是因為他們遇到都是這種裝備簡陋、訓練不足的軍隊。

溫越一行人在陳伏湧的帶領下進入開封城,映入眼簾的景象讓他深感嘆息。

雖然開封府較其他地方,情況稍好一些,但也僅僅是相對而言。

流民滿地、災民遍野,街頭巷尾,也還是饑寒交迫的人群。

與這種悲慘景象形成鮮明對比的,是城內隨處可見的豪華宅第。

這些豪宅的數量之多,讓人咋舌。

無論是王府還是鄉紳的府邸,都顯得富麗堂皇,仿佛是另外一個世界。

每當經過這些豪宅,從高牆內傳來的絲竹之聲和歡笑聲,都讓人感到一種強烈的諷刺。

這種貧富差距如此之大,官員和士紳們的生活如同天堂一般奢侈。

而普通百姓的生活卻如同地獄般苦難。

這種巨大的反差,無疑會在那些流離失所的災民心中激發出深深的憤怒和不滿。

也難怪流寇會肆虐不息,平復不了。

除此之外,開封城的商業繁榮程度也讓溫越感到意外。

在陳伏湧的自豪話語中,開封府匯聚了大明各地的商人,各種商品應有儘有。

特別是那些酒肆、旅店等場所,不僅數量眾多,而且檔次極高。

在這裡,人們可以品嘗到來自各地的美食,享受各種娛樂活動,甚至可以召妓女陪伴左右。

而這樣這種紙醉金迷的生活方式,與城外的苦難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溫越率領麾下,如此精悍的軍士進城,自然也受到了開封府百姓們的注意。

不斷有竊竊私語聲響起,討論。

「如此精悍的軍隊是從何來?」

「是啊,那人是誰,竟有陳總兵親自接待相陪?」

「那些人身後背的是三眼銃?」

「不是三眼銃,是鳥銃,不對,鳥銃也不是這樣子的吧?」

……

「那是鎮國將軍溫越!」

這聲音響起突然,溫越卻是心中暗笑,這口音,明顯是北方口音。

顯然是己方安插的情報局之人。

如一石激起千層浪,周邊聲音接連響起:「是那個屢戰屢勝的溫將軍嗎?聽說他殺得韃子頭望風而逃,忠義無雙,卻未想到今日能夠見到。」

「就是他,除了他還能有誰能領著這般精銳軍士?」

……

隨著他們繼續前行,越來越多的人聚集在街道兩側,觀看這支軍隊的到來。

仕女們從窗戶裡探出頭來,偷偷地望著他們,甚至有些女子向溫越等人拋媚眼,揮動著手中的香帕,邀請他們光顧。

陳伏湧親自帶領溫越穿過繁華的街道,來到位於周王府西南的鐘樓西街。

這裡坐落著開封城的巡撫衙門,布政司、按察司、都指揮使司和宣武衛指揮使司等重要機構。

陳伏湧客氣安排溫越的麾下在別處休息,自己則陪同溫越進入巡撫衙門的大堂。

他讓溫越稍微等待,自己走入大堂。

片刻之後,屏風後走出一群人,陳伏湧走在前麵,身後緊跟著河南巡撫李風弦、河南巡按禦史高恒鳴、兵備副使王長義以及其他地方官員,共計十幾人。

他們齊聚一堂,顯然是對溫越的到來,高度重視。

「……流寇連下魯山、郟縣、伊陽等地,且又有欲攻洛陽之意,形勢十分嚴峻。

「那洛陽乃是福王就藩之地,不可不重視。

「本巡撫晝夜加固城池,貯存錢財米糧,日夜防賊,可河南之地兵力還是太少,這次流寇突然襲入河南,導致百姓流離失所,實在令人心驚,又令人痛惜。」

寒暄過後,河南巡撫李風弦搖頭晃腦,一副痛心疾首的樣子。

溫越則在一旁靜靜聽著,沒有露出什麼表情。

他的態度讓李風弦感到意外,他沒想到這位年輕的將軍竟然如此淡定。

沒得辦法,李風弦隻好清了清嗓子,直截了當地說:「如今這河南之地正處於危難之際,將軍勤於王事,之前連番戰勝建虜,使得建虜聞風喪膽,所率領的青牙軍精銳不已,對付這些流寇,簡直是輕而易舉。

「而現在流寇肆虐,軍情緊急,此乃天下之危機。本撫還請將軍能夠留駐河南,共同應難。

「有將軍之助,賊亂迅速可平也,如果將軍願留下來,青牙軍所需重餉,必然相應給予,絕不虧待。」

溫越微微欠身,緩緩道:「流寇是天下之大惡也,討賊亦乃我之責也。本將雖不是河南地區的將領,但流寇肆虐,我也看得痛心疾首。

「然而,朝廷之命,乃是讓本將入山西,圍剿流寇,有所剋期。

「這軍法無情,非本將不願意留在開封府,實在是職責所在,無法停留。」

聽到這話,李風弦和巡按高恒鳴等人相視一眼。

武將中,能有溫越這樣的談吐,表達自己的立場的人太少了。

這溫越神情平淡,目光深邃。

對眾人的請求不卑不亢,不以一些利益就輕易鬆口,實在難得。

在座眾人對溫越的評價更加是上了一層。

然而,越是這樣,他們越要留溫越下來。

放眼河南諸地,已然沒有多餘兵力可以調動。

此時,溫越的青牙軍從這邊路過,猶如天將雄兵,怎能不拚命抓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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