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9章 局部戰場(2 / 2)







儘管明軍的火器威力巨大,但在短兵相接的肉搏戰中,明軍並不占優勢。

清兵心中都在暗暗盤算著,等會兒一定要狠狠地教訓這些可惡的青牙軍,以泄心頭之恨。

兩軍對峙,雙方眼中隻有仇恨,戰場上沒有多餘的想法,隻有殺死眼前的敵人的念頭。

能成為清國刀盾兵和虎槍兵的,無一不是各旗的精銳,或是經過嚴格訓練的士兵,甚至是經驗豐富的巴牙喇。

看見明軍的槍陣,他們迅速調整策略,準備迎戰。

在長槍與大刀盾牌的交鋒中,持盾者必須保持冷靜,伺機而動,不輕易出擊。

當槍尖刺來,長槍兵隨槍而進,一旦槍頭回縮,即刻停止。

步步為營,專注於防禦長槍,而非持槍者本身。

刀盾相護,牌以擋槍,大刀則對準敵人砍去。

清軍對刀盾戰術的掌握異常精準。

他們目光如炬,緊盯著明軍的眼睛和肩臂。

而非槍尖,足以顯示出他們深厚的刀盾功底。

「刺!」

長槍隊的甲長一聲令下。

「殺!」

在怒吼聲中,正藍旗清兵還未站穩,便有數杆長槍從左右兩側凶猛地襲來。

一名持盾斧的壯達發出震天吼叫。

在電光火石間,他搶先一步,險險避開了直指咽喉的長槍。

盾牌與長槍碰撞,發出震耳欲聾的響聲。

緊接著,他揮動重斧,直奔一名長槍兵。

然而,「噗哧」一聲。

一桿長槍猶如毒蛇出洞,刺穿了他的咽喉。

槍手順勢一絞一抽,鮮血如噴泉般噴湧而出。

他眼中滿是難以置信,倒下時全身抽搐。

在生命的最後一刻,他瞥見一名明軍槍兵,槍尖滴血,正緩緩後退。

他成功防禦了前排兩側的長槍,卻未料到第二排錯位刺出的致命一擊。

生死隻在一瞬間,遺憾再多,也無濟於事。

昔日的青牙軍,左右與上下的配合尚顯生疏。

而今,他們已磨練至爐火純青。

尤其是甲級軍的長槍兵,彼此間的默契如同呼吸般自然。

他們對戰友充滿信任,將後背交予對方。

「噗哧」聲此起彼伏。

長槍一次次刺入肉體,鮮血噴湧而出,順著槍尖流淌而下,染紅了戰場。

轉瞬之間,正藍旗的刀盾兵們,無一倖免,或死或傷。

儘管他們英勇無畏,但在左右與後方多杆長槍的圍攻下,終究難以招架。

他們沒有三頭六臂,隻能在絕望的嚎叫聲中,一個接一個地倒下。

其中,兩名內臟被刺破的正藍旗兵,未立即喪命,隻能在地上痛苦地翻滾。

他們連痛叫的力氣都沒有,隻能用雙手在地麵胡亂抓摳,場麵慘不忍睹。

目睹他們的痛苦,車陣中的明兵們眼中隻有快意,沒有一絲以多欺少的慚愧。

為什麼要布陣作戰?

就是為了占據人數優勢!

他們沒有上前補刀的打算,而是任由清兵在痛苦中慢慢死去。

這些正藍旗兵的鮮血似乎流得比戰車前中彈的敵人更多。

他們的血液汩汩流淌,將車陣一側的黃土染成了一片深紅。

僅幾息之間,試圖從缺口湧入的正藍旗刀盾兵已被徹底清除。

還有一些正藍旗兵,正試圖擠進戰車間隙。

青牙軍的前排長槍兵隨即上前,無情地將他們一一刺殺。

在這片狹小而殘酷的戰場上,滿洲的士兵們發現自己陷入了絕境。

地形的劣勢讓他們難以施展拳腳。

明軍占據高處,俯瞰著他們,形勢愈發險峻。

空氣中瀰漫著刺耳的金屬穿透肉體的聲音,伴隨著同伴們絕望的尖叫。

不是有人顫抖著倒下,鮮血在車陣間匯聚成河。

即便有滿洲的虎槍兵試圖強行突破,他們也難逃長矛的無情穿刺。

這些破甲錐槍在他們身上留下一道道駭人的傷口,宛如死神的親吻。

時間仿佛凝固,戰場上堆積的屍體一層又一層。

鮮血如泉湧,傷員的哀嚎在空氣中回蕩。

最終,正藍旗的滿洲兵在血腥的洗禮中醒悟,他們意識到自己的錯誤。

他們曾以為明軍的青牙部隊隻是依賴火器的優勢,但在這次短兵相接的較量中,他們發現對方在肉搏戰中絲毫不遜色,甚至更勝一籌。

恐懼在他們心中蔓延。

麵對銃林彈雨,他們不曾退縮,但在青牙軍長槍的麵前,他們喪失了戰鬥的勇氣,尖叫著逃離戰場。

目睹那些逃回的士兵,把即將衝至戰車前二十步的覺可果洛,震驚得目瞪口呆。

他怒吼著,企圖製止這股潰逃的浪潮:「不準逃跑,重新衝上去!」

旁邊督戰的牛錄章京,也跟著發出了震耳欲聾的命令,甚至親自揮刀斬殺了一個膽敢後退的士兵,企圖以此震懾其餘的士兵。

然而,那些被恐懼驅使的士兵,對他的喝令充耳不聞,繼續逃離那片死亡之地。

而在這時,青牙軍的戰車再次開火。

一排排逃跑的士兵如同被割倒的麥子般倒下。

緊接著,一聲震天的巨響,牛錄章京的頭顱在爆炸中四分五裂。

他身旁的幾個士兵同樣遭受了慘烈的命運,臉上布滿了血痕,痛苦地在地上翻滾、哀嚎。

在這一連串的爆炸中,更多的萬人敵被拋擲而出,其中有幾枚圓形物體,不偏不倚地落在了覺可果洛的腳邊。

在意識到危險的那一刻,他發出了一聲絕望的吶喊,試圖逃離。

但為時已晚,兩個萬人敵在他身下爆炸,將他吞噬在了火光與煙塵中。

覺可果洛就這樣悲催的倒下了。

有一件事情,他或許永遠不會知道。

如果溫越沒有來的這個時間,如果歷史的軌跡沒有改變。

他本可能有更大的未來等著他,可能會成為大清的工部尚書,在南侵明國中有更大前途。

然而,在這個殘酷的時刻,他與那些普通的士兵一樣,成為了戰場上的又一具無名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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