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絕不可能!」
豪格的聲音中充滿了震驚:「我們大清的鐵騎,竟然敗給了溫越的騎軍?這簡直難以置信!
「對,一定是那些火炮在作祟。」
嶽托和英額岱的麵容嚴肅到了極點:「這青牙軍的騎兵實力……
「唉,看來今後的戰鬥將更加艱難。」
溫越拿起千裡鏡,觀察著戰場上的情景,清軍的鐵騎如同滾滾洪流。
而在那波濤之中,一麵正白旗的金龍大纛尤為顯眼,周圍簇擁的都是他們最精銳的巴牙喇兵。
另外還有一些清軍騎兵正試圖突破防線。
「命令紅夷大炮,瞄準敵軍後方,破壞他們的陣型。
「紅夷小炮則對準敵軍前鋒,阻止他們接近神機營陣地。
「神機營準備再次發射火箭!」
雖然千裡鏡的視野有限,但溫越猜測那麵正白旗金龍大纛的主人,不是多爾袞就是阿濟格。
根據那龍纛的特征判斷,應該是阿濟格無疑。
如果能用火炮擊斃一個郡王,自然是再好不過。
即便不能如願,至少也要用火炮轟散敵軍的後續騎兵,為己方大軍創造回旋的空間。
同時,紅夷小炮和火箭的火力,將阻止清軍騎兵獲得反擊的機會,阻止他們趁機襲擊神機營的火箭陣地。
畢竟,現在還不是後軍騎兵出擊的時機。
……
在乙級軍的戰車陣後,硝煙與血腥交織。
一千二百名火銃兵分三層,持續不斷地向戰車前方的清軍騎兵傾瀉彈雨。
他們運用著嫻熟的火銃接力戰術。
而身後不遠處,輜重營的數百名投彈手正竭儘全力,一波接一波地向敵軍投擲「萬人敵」炸彈。
其間,一些神射手伺機而動,精準地對準敵方軍官和勇猛士兵,扣動扳機。
密集的排銃射擊下,湧至的清軍騎兵遭受重創,難以突破戰車防線一步。
由於人馬過於密集,清軍無法充分發揮馬力。
他們圍繞戰車進行騎射,卻成為了乙級軍側翼射擊的活靶,銃彈命中率奇高。
即便清軍下馬作戰,其箭矢與投擲的武器,在戰車後乙級軍密集的火力麵前,顯得蒼白無力。
兩軍的傷亡比例,形成了鮮明對比。
這樣的戰果,讓戰鬥經驗略少的乙級軍銃兵,原本緊繃的神經逐漸放鬆。
想來等這場戰鬥結束後,他們或許能成長為更加堅韌的戰士。
在火銃兵的後方,一千二百名乙級軍槍兵正嚴陣以待。
他們排列成多波多層,身著帽盔、深紅色長身罩甲,這些是趙率教後營與種才限右營的精銳士兵,隨時準備投入戰鬥。
在槍兵方陣後方不遠處,趙率教與種才限的中軍地帶。
兩個甲級軍精銳與四個乙級軍戰士嚴陣以待,蓄勢待發。
在丘陵的製高點上,趙率教和種才限手持著千裡鏡,聚精會神地觀察著自家戰車的陣勢。
他們身邊簇擁著營部官員和待命的千總,準備隨時響應戰場的呼喚。
趙率教放下千裡境,轉向種才限,說道:「敵軍頹勢已現,若令槍兵出擊,這波敵騎必將潰敗!」
種才限點頭附和:「趙兄弟所言極是,我亦有同感。」
正當兩人商議之際,號旗手匆匆來報。
中軍大將傳來的指令旗號清晰無誤:「令槍兵出戰。」
趙率教與種才限對視一眼,心領神會,隨即下令:「擂鼓,吹響長號,槍兵出擊!」
在右營的後方,乙總丁隊一甲的甲長趙晟戎心中焦急難耐。
他內心焦急,何時輪到槍兵上陣,何時輪到自己揮戈?
目睹前方火銃兵的激戰,他心中滿是渴望,戰鬥的熱血在體內沸騰。
他身邊的士兵們同樣充滿期待。
不過看到前方醫療兵抬下受傷嚴重的戰友,或是那些被敵軍標槍、鐵骨朵擊中的重傷員,甚至是陣亡的同袍。
期待中又夾雜著莫名的緊張。
趙晟戎甲內的各人表情不一。
韓偉凱與劉洌二人,情緒緊張,拳頭時而緊握,時而鬆開,反覆不已。
武果頂麵無表情,臉色陰沉。
而小兵陳衝則顯得尤為焦慮,呼吸急促,胸膛起伏不定。
牧大昌的臉色蠟黃,難以辨識其情緒,但那瞪大的雙眼透露出他的警覺。
趙晟戎和牧大昌分別站在隊列的左右兩側,作為甲長和伍長,他們用最精銳的士兵護衛甲列的兩翼。
他們的甲隊處於整個隊伍的最前排。
緊隨其後的是丁甲隊的其他幾個甲隊。
把隊官孫勝學緊握著破甲長錐槍,站在隊列的左上角,身旁是手持刀盾的護衛。
丁甲隊的左下翼是乙把總指揮下的丙甲隊長槍兵。
右下翼則由友把總一隊長槍兵守衛。
由於火銃手與長槍手分開作戰,每個總指揮下的長槍兵隻有兩個小甲隊,共計一百人。
一千二百名乙級軍長槍兵被分為兩層,每層六百人。
他們的軍陣布局如同一個個三疊陣,形成品字形。
一隊長槍兵作為前鋒,兩側各有一隊長槍兵。
這樣可以形成前鋒突擊,兩翼接應包抄的戰術。
這種一層接一層的交替進攻,不僅讓肉搏兵有時間休息和調整,還能持續投入新鮮的戰鬥力量。
在古代冷兵器戰鬥中,體力是決定勝負的關鍵。
即使是最強壯的士兵,通常也隻能連續戰鬥幾分鐘到十幾分鐘。
一旦體力耗儘,再高超的武藝也難以施展。
這與火銃兵隻需要有足夠的力量扣動扳機,是完全不同。
玄武營的千總田明奇,站在兩個品字形軍陣的下方,親自監督戰鬥的進展。
望著前方激烈的戰況,田明奇心中暗自期盼著,長槍兵上場的時機應該到來了吧?
果然,就在他期盼之際,步兵陣中的鼓聲突然響起。
田明奇心中暗喜:「時機已到!」
伴隨著一聲龍吟般的金屬撞擊聲,他迅速抽出了自己的兵器,大聲下令:「長槍兵,準備!」
「長槍兵,準備!」
「準備戰鬥!」
命令如漣漪般層層傳遞下去。
前方,如同潮水般退下的火銃兵為長槍兵讓出了道路。
輜重兵們則奮力推開戰車,確保長槍兵的進攻通道暢通無阻。
所有的長槍兵都下意識地握緊了自己的長槍,準備迎接即將到來的戰鬥。
不久,中軍位置傳來一聲尖銳的天鵝鳴叫。
這是衝鋒的信號。
立即!
從丁把隊的把隊官孫勝學,到甲長趙晟戎、羅左兩,直至小兵韓偉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