餓殍遍地,無人問津。
晌午。
縣太爺和他的第八房小妾躺在亭中顛鸞倒鳳,好不快活。正院中的主母聽聞此時將一套茶具儘數砸碎,“這狐貍精,光天化日下就勾著老爺坐那等子事。”
旁邊站立的婢子寬慰道:“夫人,有大少爺在誰又能威脅到您。”
大少爺可是縣太爺唯一的兒子。
於此同時,京城太後的壽宴大張旗鼓的辦了起來。
燈火通明的宴會中高坐的年輕皇帝聽著下麵老套的賀語不禁感到厭煩,忽然,北邊小國送來的公主讓他眼前一亮。
一舞結束,皇帝直接將那小國公主叫到跟前攬入懷中,其下的大臣們眼觀鼻鼻關心,沒有人敢說話。
這都得感謝先帝做的好事,為了讓寶貝兒子穩坐皇位,將隨他逼宮造反的各大將領都殺了個遍隻留下小貓兩三隻。
本是宴會主角的太後卻久不見其身影,她不是皇帝的親生母親,隻是個襯托皇帝的工具人罷了。
……
這些天,王家村中都來了不少外人,他們挨家挨戶的乞討,一群人集結在一起倒也有些嚇人。
隻顧著享樂的縣太爺哪有時間管這事。
裏正隻好召集了村裏的男人組成巡邏隊,日日在村中巡邏,以免村民受到流民的叨擾,這些人是從更遠處的鎮子而來,他們個個麵黃肌瘦,不用捏就能看見身上的骨頭。
可哪家不是餓著肚皮過日子,有的人家一天一頓還隻能喝稀粥,根本不頂飽。
屍體堆在路邊在烈日下發出陣陣臭味,王永在巡邏途中看見一個幾歲大的小孩子屍體,瘦的成皮包骨的屍體瞪大了眼睛,將手指塞進嘴中似乎希望以此來緩解饑餓。
王永不忍的閉上眼睛,還活著的人跪著向他們乞討食物,山上的野菜草根早就讓人給挖完了,樹皮都沒人放過,山上的草木枯死了一片。
流民們之所以還停在這裏就是希望能夠官府開倉放糧,他們已經經不起長途跋涉了。
然而他們不知道的是,收到郡守放糧命令的縣太爺早將折子丟到一旁,他可是九千歲的人,這些糧食要是發下去,哪來的銀子交給九千歲。
然而縣太爺家的大公子每日出遊都會派人在車後撒糧,餓急了的人們不管三七二十一抓著還沒脫殼的穀粒就朝嘴裏送。
瘦骨嶙峋的百姓和膘肥體壯的衙役家丁形成了鮮明對比。
深夜。
一道人影飛上縣太爺家的府邸,蒙麵人似乎對縣太爺的府邸很是熟悉,貓兒似的腳步踩在瓦房上沒弄出一絲動靜。
蒙麵人打暈糧倉外的侍衛,將糧食一袋袋搬出來,似乎是擔心狗縣令發現,他特意選了靠後的糧倉。
搬空了大半糧倉的蒙麵人將糧食分給他在鎮裏的流民中觀察好的頭頭,接著縣太爺家的好牛還沒發出動靜就被蒙麵人牽走。
一趟又一趟,一袋袋糧食被送到各處各村缺糧的人家中。
“砰砰砰”
不過是輕微的敲門聲卻很快就驚醒了屋裏的人。
一個麵頰凹陷的男人手裏拿著棍子打開門,他探了探頭不見有人,一低頭看見門外的袋子,他將袋子打開,猛地袋子拖回家中。
接著,微若蚊吟的聲音響起:“娘子,小寶,你們看,有位好心人給我們送了糧食。”
第二天
王家村裏的人發現村外的流民竟然有了糧,裏正給他們借了一個大缸,冒著熱氣的稀粥暖著流民饑餓的肚子。
“真是奇了怪了,他們哪來的糧食。”
王永頂著兩個碩大的黑眼圈,不停的打著哈欠,回了句:“誰知道呢。”
作者有話要說:
來了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