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坐。”張管事把人請進來就已經離開了,裴鳴月請的是淵唳雲,“你我相逢,也算有緣,這一曲還請休要推辭。”
新雨入枯井,沁泉歸涸轍,耳畔霎時間響過一串空靈,似擬仙境,卻惹得淵唳雲煩躁不安起來,迅速抽回了剛才放在桌子上的手……
“離開。”這句話像是在命令,淵唳雲自己倒是站起身來想要走的那一個,“為什麽要搶走一切?”
“沒有,我沒有去過!”
“明明,明明是他……”
這樣的情境倒像是撞了鬼了,裴鳴月手下撫琴嗯動作更是不敢停下半分,可身子在不由自主的往起探,想要看看麵前的人到底是怎麽一回事。
“你走!”淵唳雲變得有些狂躁,好像下一秒就要把自己一左一右的分成兩半。
彈錯了一段音。裴鳴月知道自己如此熟悉的樂曲出了錯,隻因為自己今天的心亂了——看來自己依舊算不得了無牽掛,而師弟和眼前人的關係……絕不是孤魂野鬼一樣的附身。
收回手來,端坐琴前,裴鳴月輕按琴弦,徹底絕了這屋內繞梁之音:“是我多有打攪,這幾個月我會留在京城,有什麽事,大可以來找我。”
比山腳下那一次更為清晰的思路在腦海中排開,淵唳雲明白:兄長從不欠自己的,而自己在京城能得到這姑娘的厚待,怕還是托晏亭鶴的福氣。
也好是:七弦五音三魂在,一盞淡茶開靈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