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那一次把人吃傷了,往後再看見這乳酪便忍不住的乾嘔,李平安有心佯做酒醉,隻是酒未過三巡,醉也蹊蹺……
另一側漆盒裏麵的果脯,想來也是一道自西北送進宮來的。朱漆八寶描金的漆匣襯得果脯橙黃誘人,李平安卻依舊沒有胃口嚐上半點。
這果脯背後倒沒有什麽故事,倒是這些年李平安把自己口味養得刁了,總該有自己不愛吃的東西——總之自己是文不成武不就,總之旁人眼中自己缺家少教,宮宴上的東西即便不吃,又能怎樣?
福兮禍之所倚,禍兮福之所伏。李平安倒也樂得能一蹙眉便讓人以為有什麽難言之隱,不好再逼著他做什麽……
“劉愛卿,五年之期已至,當初答應二皇子的貓今在何處?”所幸皇帝隻是瞥了一眼李平安,便將矛頭直指劉和,“朕聽聞,你還有哦一寶要獻給二皇子做賠禮?”
劉和忙不迭的站起身來,作揖要同皇帝請示,把當年做出蠢事的孽子帶上來,一並由二皇子處置。
事件最中心的另一者卻好像對於這一場大戲毫不關心一般,拿著筷子夾下花生米大小的一塊乳酪,輕輕放入口中,轉身又去碰那邊金鏨銀鑲八寶的酒壺。
有意思。李平安知道楊承如今的處境可遠不是表麵上這樣金尊玉貴,還能撐出一副清貴之極,萬事不入眼的模樣來,也實在是個本事。
隻是李平安沒想到的是:楊承早就看透了皇帝的把戲,而身上的傷又顯然不允許他有太大幅度的動作——扯疼了傷口,還要自己忍住,免得呲牙咧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