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一切都已經過去了,再提又有何意義。
裴堰輕聲說道:“對不起,我錯了。”
我搖頭:“不,我們誰都沒錯,隻是沒緣分罷了。”
裴堰有錯嗎?
他也沒錯。
他二十歲弱冠之年,卻被京城裡來的人抄了家。
一夜之間,和我一樣成了孤兒。
可裴老爺裴夫人一生行善,心腸都是頂好的,我尚且為他們覺得冤屈,何況是身為兒子的裴堰。
他又是心懷天下的大丈夫,怎麼能因我就阻擋了腳步。
我有錯嗎?
我又何錯之有,出生喪母,幼時喪父,及笄之年我再次沒了家,被所有人罵掃把星,丈夫也成了‘閹人’。
誰不可憐,誰都可憐。
我將這些都說與他,他對我看了又看。
沉默了很久最後起身走了。
什麼都沒說。
我不知他所想,隻是看著他的背影覺得往後我們都有各自的人生。
我看向後院的雲姝,眼神逐漸變得柔和。
見識過宮牆裡和宮牆外的日子,我更想做一隻自由的飛鳥。
帶著長風和雲姝,飛向更高的地方。
……
半月後,裴堰回了京城。
他臨走前一夜給我送了一塊金牌:“從今往後,若是有什麼事可拿著金牌來京城找我,若是無事,我們此生恐再不複相見。”
我收下了,知曉這是他的心意。
但是我恐怕用不上了。
走的這一日,我跟在送行的隊伍裡為送他離開。
長風在一邊沒了往日的穩重,伸長了腦袋想看看當朝皇帝到底長什麼樣子,雲姝則吵著要吃旁邊的糖葫蘆。
真好,正值春天。
草長鶯飛,萬物複蘇的季節。
往後,我們都有明媚的以後……
——全本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