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人不說話，陷入沉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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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執說得對，他們越是有經驗就越是陷入經驗的怪圈裡，畢竟接手一個石窟不是一天兩天就能完成的工作，有的石窟要耗費數年甚至數十年，他們謹慎接手，並且衡量是否值得投入時間這也是正常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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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建議是，既來之則安之。”江執不緊不慢彈了彈煙灰，“畢竟，有可能0號窟就是你們重新證實自己的唯一途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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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句話甩出來就跟扔了枚核彈似的，在座各位先是震驚，然後臉色各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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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盛棠，一臉好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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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好像聞到了八卦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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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是職業修複師，是專家，同時也是loser。”江執說得不客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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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說誰是loser？”羅占暴脾氣一點就著，拍案而起，衝著江執瞪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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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占，擅長研究工程器械，熟練掌握建築學，是修複工程隊裡的一把好手。但性子衝，四個月前在沙洲夜市與人大打出手，影響惡劣，被院裡處罰，取消進莫高窟工作的資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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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占像是瞬間被人點了穴，一臉怒氣凝固了，他盯著江執，許久後麵部肌肉抽搐，臉色十分難看。但終究也沒能說了什麼，跌坐在椅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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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餘看了看羅占，又抬眼看江執，這一刻他有些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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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實證明不是所有情況下眼神交彙都有好事，例如，揭短現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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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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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餘竟哆嗦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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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執把手裡的煙掐滅，繼續說，“修複師中被公認的乾活細致謹慎，可過於謹慎也不見得是好事，之前在修複壁畫時出於對顏料的猶豫判斷，導致有一平方厘米的麵積變色。你是胡教授的得意門生，卻犯了個低級錯誤，被派遣外地名義上是支援，實際上是磨煉，跟你一起離開敦煌的就是同樣犯了錯誤的羅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