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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也被擠兌到最邊上也沒惱，探頭朝著盛棠，讚了句，“行啊小師妹，不愧是鬼才畫家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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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有什麼值得好被讚美的？但凡跟美術繪畫方麵有關的事她盛棠是最熟悉的，但誰不愛聽好聽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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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棠也探出頭，中間隔著江執等人，衝著肖也傲嬌的一回禮，“承讓承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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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執看了她一眼，伸手將她那顆晃蕩在胸口前的腦袋給扳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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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也在那頭恢複如常，清清嗓子說，“在這種石窟壁畫上能瞧見通景效果太不可思議了，我隻知道這種畫法在清宮挺流行的，這塊壁畫是北魏時期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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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也是祁餘覺得不可能的地方，利用色階的變化突顯人物立體已是那個時期在繪畫上的進步，在這裡通過這塊壁畫竟然發現當時的繪畫水平遠不止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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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當時畫師就會這種畫法的話，那為什麼沒在其他窟或者資料上見過呢？”祁餘提出疑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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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等江執回答，盛棠先開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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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流行起來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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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回答倒是讓眾人一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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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執饒有興致地看著她，“你說說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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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有什麼想不通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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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棠心裡還納悶呢，說，“每個時期都有每個時期的流行和審美，就拿壁畫上的天宮伎樂舉例吧，西魏之前的多是裸著上身或者披著長巾吧，從北周開始，伎樂就穿上了對襟襦裙，然後再看東晉南朝時期的伎樂，畫法就是秀骨清像，因為當時那個時期對清瘦格外癡迷，而西域的畫法就是豐乳細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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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術繪畫同樣也是能反映當時時代的審美啊，線性通景效果在清朝流行，但拿在早些時代可能並不會讓大眾接受。這就好比一個女人的妝容，你讓我現在畫個蝴蝶唇妝、腮紅塗成倆圓形出去，肯定有不少人覺得我奇怪，但這種妝容在唐朝就很流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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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也在旁笑，“小師妹，你畫成什麼樣都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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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呀大師兄，你也不能這麼誇我啦。”盛棠笑嘻嘻的，“雖然你說的是事實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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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巴冷不丁被江執輕輕捏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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乾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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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棠怔怔地看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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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執捏著她的下巴打量著她的臉，少許，開口，“化妝之前記得先洗臉，今天出門連臉都沒洗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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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棠驀地反應過來，一把拍掉江執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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睜眼就直接進窟了，洗不洗臉的誰還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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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你鳥事。”她喃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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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執湊近她，壓下臉，“沒聽清，你再給我說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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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什麼……”盛棠可不想得罪這隻鬼，朝著前方一指，“所以我的意思就是，這更像是個有才華但不得誌的畫師的作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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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餘借著光亮又仔細打量了一番，點頭，“棠棠說的確實很有道理，畢竟每個朝代的審美特點也是我們修複壁畫的重要憑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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