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程溱來說，九月裡的頭一天也是過得酸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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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鋒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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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溱從學校回到公寓的時候，就瞧見他站在房門口，一手拿著手機，正要給程溱打電話。程溱視他為空氣，徑直從他身邊過，抬手掃了一下指紋，防盜門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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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鋒跟在身後，笑嗬嗬問，“換鎖了啊，真把這套公寓買下來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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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溱沒吱聲，心想，果然是做一行專一行，她買房子這件事他倒是打聽得聽清楚。開了房門進屋，曲鋒也要跟著進，被程溱緊跟著擋在門外，態度冷淡地說，“走錯門了吧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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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鋒沒惱她的態度，賠笑著說，“還生我氣呢？彆氣了，我知道錯了，真的，我對那個女人吧……怎麼說呢，就是逢場作戲，我真是一點都不喜歡她，在我心裡你最重要，誰都比不上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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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溱半句話都不想跟他浪費，直接關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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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鋒抵著門，態度懇切，“我真錯了，我知道上次分開的時候我說話挺難聽的，你看你一直都不搭理我，怨也怨過了。我這陣子很想你，真的，你不在我身邊的時候我才知道你對我有多重要，親愛的，你再給我次機會，原諒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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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鋒。”程溱開口了，冷冷的，“光是一個女人的事兒嗎？你在外麵勾搭了幾個你心裡沒點b數嗎？還勞我浪費口舌再幫你盤點一下？怎麼著？走投無路了想到我了？你舔臉來，我可舔不下臉跟你在這磨嘰，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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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鋒聞言竟噗通朝地上一跪，雙手拉著她的手，苦苦哀求，“我真的不能沒有你啊，給我次機會吧，你不是愛我的嗎？我真的就是鬼迷心竅了，我心裡隻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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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溱就任由他跪著，盯著他，一字一句問，“你回頭找我，是發現心裡有我，還是發現原來我是隻藍籌股？這陣子都不好過吧？畢竟想搭的金主跑了，被你舍棄的，你驀然現是最大的金主，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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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不不，我不是衝著你的錢，我是真心愛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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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溱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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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裡卻是哀涼，這就是她掏心掏肺了幾年的男人，原以為自己是雪亮雙眼覓得良人，結果是兩眼瞎了，還是他親自遞上來的刀給戳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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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知道他劈腿到現在，說不傷心難過是假的，說不痛恨也是假的，哪怕到了現在，哀莫大於心死，她看著他也都恨不得宰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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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一份她一意孤行的感情，她很清楚不管是盛棠還是遊葉當初都沒看好曲鋒，雖然遊葉平時有些話說得很婉轉，但有一次還是挺誠懇地問她到底喜歡曲鋒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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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理想有誌氣，了解她懂她，長得也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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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她認為曲鋒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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遊葉當時看了她半天說，我覺得你還是少看點言情小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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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遊葉認為，嘴巴甜的男人未必靠譜。可她跟遊葉說，那叫山盟海誓，戀愛裡如果少了山盟海誓多沒勁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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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棠一針見血地說，你把你家礦亮出來，曲鋒肯定更有奔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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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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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溱看著跪在地上的曲鋒，果然叫盛棠說中了，現在他就是為了他的奔頭努力的吧？愛她？遠不及錢來得重要。之前肖也查到了他不少黑料，依她的性子，最開始就奔著叫他身敗名裂去的，但後來不知道怎的就覺得心累，一個郵件將資料儘數發給那位白麵饅頭，讓他們狗咬狗一嘴毛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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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說你愛我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