棠小八始終沒能從天而降，而江執的一本正經耍流氓還在繼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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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進過372窟嗎？”江執問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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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棠搖頭，之前的兩年幾乎都耗在《降魔變》上了，偶爾也進過大窟，但不多，畢竟不是專業修複師，所知道的大多數都是從資料或者肖也、祁餘他們那獲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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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執就喜歡看她搖頭和說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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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臂收緊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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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手順著她腰間的肌膚滑到小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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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棠整個人都一激靈，那顆心啊，就像是瞬間從嗓子眼裡蹦出來了似的，抓也抓不住，無影無蹤了。靈魂也像是從腦袋上方鑽出來了，盤旋空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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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看見窟裡的繁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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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見祁餘踩在梯子上，整張臉都近乎貼壁畫上了，看見羅占在調整窟內亮度，看見沈瑤在檢測空氣和水分……看見壁畫前站了江執和她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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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身形高大，她嬌小依偎，此情此景叫她想到了一個詞：天造地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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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執的聲音拉回了盛棠的浮想聯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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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72窟的主室不足5平方米，窟內連接頂井高2.8米，是個很小的石窟。可彆看小，裡麵所繪製的《說法圖》和赴會佛、菩薩、弟子和飛天各個精美，其中最經典的就屬《阿彌陀經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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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2窟中的《阿彌陀經變》主要體現了佛國淨土世界的富麗和歡快，江執給盛棠描述了壁畫裡的內容，聲音不疾不徐，從畫中的虛空段到寶池段再到主尊段，講述得都極為專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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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虛空段是舞姿優美的飛天、十方佛和雲彩、佛花、樂器，寶池段碧波蕩漾，仙鶴、鴛鴦、鸚鵡、孔雀、迦陵頻伽，主尊段畫阿彌陀佛及其眾部。經變內容從佐證資料來看，是以《佛說阿彌陀經》為依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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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棠感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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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真是對敦煌壁畫內容知之甚多，就拿372窟的情況來說，與他講述，就好像是身處372窟似的明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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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道是薛梵教授告訴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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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光是告訴講解也未必能如此信手拈來吧，莫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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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之前是來過敦煌石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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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就這種熟識程度，那至少是要在敦煌待過很久，可事實上他之前在國內的資料都找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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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不丁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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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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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棠抬頭看他的側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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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著壁畫，薄唇一張一合，嗓音磁啞得好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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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時候得多小啊，難道是薛梵教授走到哪就帶著他去哪嗎？那他媽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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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棠突然意識到一個問題，那就是她對他的過往知道得很少。沒錯，是fan神身份，可一來fan神本就神秘，二來，拋去fan神身份後，作為薛梵教授的兒子江執又經曆過怎樣的事呢？他為什麼去了國外，他還有哪些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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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像唯獨能夠跟他過去有牽連的人，她隻見過程嘉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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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一看，江執身上還真是不少秘密，他的過往他的經曆，還有……盛棠冷不丁想起他書房裡的那把小提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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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沒見他拉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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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從沒見他打開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