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肖母送上車,目送她離開後,肖也扭頭就對江執炸了,一把薅住江執的衣領,也顧不上是公眾場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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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特麼招你惹你了,你這麼禍害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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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執可沒慣著他,反手一控他的手腕,將肖也生生推開,態度也跟剛才在裡麵的一百八十度大轉彎,“你打盛棠的主意,就特麼是招惹老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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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也踉蹌了一下,站穩喝道,“你沒娶她沒嫁,我特麼對她有想法怎麼了?犯法啊?再怎麼說我也算是正大光明,你呢,想出這種損招來害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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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害你?”江執哼笑,“至少你暫時不會被逼著離開敦煌了吧,你說我是在害你還是在幫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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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也努力壓下情緒,冷笑,“你覺得我媽相信?嗬,她要是那麼好騙還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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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肯定不信。”江執拎了拎領口,鎖骨處有一道紅,肖也剛才手勁不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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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子又不是專業演員,她信了我的話才怪。再說了,自己兒子什麼樣當媽的心裡不清楚嗎?就你?”他上下一打量,“真要掰彎費點勁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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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彆跟我扯這些沒用的!”肖也煩躁,“我的名聲要是毀了,江執你得負責我一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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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你還特麼有名聲呢?”江執嗤笑,轉身就走,甩了句話,“你名聲值幾個錢?我能保證你起碼這段時間不用去相親,不會離開敦煌,哪本哪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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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也在原地站了片刻,而後跟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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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沒開車,反正穿過幾條街就能回公寓,所以也沒打車的打算。倆大男人,在街上並排走,挺拔身高,出色外形,自然惹眼得很,周遭不少視線黏在這倆人身上移不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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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也掏了煙盒出來,遞了江執一根煙,自己叼了一根點上,吸了一口吐出,說,“江執,這世上有種人吧就是你這樣的,能把黑的說成白的,心思歹毒的說成良善無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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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思良不良不緊要,達到目的是關鍵。”江執點了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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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也越想越憋屈,啐了煙,“靠,小爺我就打棠棠的主意了,怎麼著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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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怎麼著。”江執沒惱,語氣不疾不徐的,“大不了我知道一次就整你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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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也一臉的不高興,“你說你又不在國內待著,你招惹盛棠乾什麼?你能為了她從此就留在中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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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行道,前方紅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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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執停在路口,看著遙遙的另一頭紅燈倒計時指示牌,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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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也挨著他站,頭頂上的大太陽晃得他心煩氣躁,可更讓他煩躁的是江執的沉默。他夾著煙,但也沒不想抽了,順手就著旁邊花壇的石圍摁滅煙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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煙頭拿在手裡,還微燙,他拇指和食指撚著煙頭,一點點碾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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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執。”他語重心長,“我說真的,你要是沒打算在中國長待你就趁早讓棠棠死了心,彆耽誤人家。棠棠是個好姑娘,我能看出來她是真喜歡你,你可彆為了圖一時爽就把人家的真心給糟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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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對她也是真心的。”江執低低開口,“肖也,我從來沒像喜歡她那樣去喜歡過一個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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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你真心,你喜歡,然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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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執又被問到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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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也動了惻隱,想了想說,“棠棠喜歡敦煌,或許,你可以考慮為了她就留在敦煌,不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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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可能。”江執冷著臉,斬釘截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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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肖也上了脾氣,雖說沒吼喝,但也是咬牙切齒,“你就是圖一時新鮮是吧?就是不想負責對吧?行,你不考慮未來,我來考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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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執轉過身,看著他,“肖也你什麼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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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也也轉身,直麵相對,“我喜歡棠棠,我沒動真格的死纏爛打不是因為你是我兄弟,而是我知道棠棠心裡隻有你,我願意退出來,隻要她高興怎麼著都行,但唯獨一點,她不能不開心,不能不幸福。江執,如果有一天你辜負她了,那我也不會跟你客氣。你不是不想負責嗎,我來負,你不是不想娶她嗎,我來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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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燈在最後一秒轉成綠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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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口兩邊的人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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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有江執和肖也兩人沒動,就站在那,似對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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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遭人流似水,這倆人就跟水中磐石,人群到他們兩人身邊都自動分流,還不忘回頭瞅瞅這倆人,目光指指點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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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賞心悅目不假,但也有一觸即發的既視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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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執抿著嘴,下頜線緊繃。肖也目光篤定,與他對視大有挑釁之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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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久後,江執一字一句語氣堅決,“誰說我特麼不想娶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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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執知道肖也白天的話不是在開玩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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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時嘻嘻哈哈挺不著調的人,一旦說了嚴肅的話,那就是認真的,他了解肖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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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咖啡廳出來,江執沒回公寓,開車直奔0號窟去了,進窟之前給院裡打了個電話,叫了個小徒去跑趟腿把盛棠給放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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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坐在窟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