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薑晉在我們來之前就把山鬼的事給澄清了，那為什麼還要跟咱們說這件事？不可能隻為了引起咱們的重視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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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旅館裡，盛棠說了自己的看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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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已黑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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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不小，刮得外麵有嗚嗚聲響，就跟有人在嗚咽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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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回來得晚，晚飯已經沒什麼了。店老板特意開了火，給他倆下了兩碗熱湯冷麵，炒了一盤護心肉，切了一小碟辣白菜，還有兩碗豆腐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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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江執屋裡端的時候見盛棠也在，笑嗬嗬說，正好，送一個屋裡，省得費二遍事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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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出了屋下了樓，店老板把托盤放回廚房出來，老板娘在前台做結算。身邊孩子在做作業，時不時抬頭問老板娘這個字咋念，那個字咋念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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氣得老板娘懟孩子腦袋，“你上課都乾哈了？不聽講淨擱那賣呆兒了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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店老板走過來，朝著樓上一指，“你說三樓的，天都黑了，小姑娘還在江教授屋裡頭待著呢，能不能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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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啥？”老板娘頭也沒抬，計算機調成靜音，手指頭不停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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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網上說的那個，女學生想要有啥成績，得讓教授潛規則一下之類的。”老板還挺憂心忡忡的，“看著那姑娘年齡不算大，你說萬一真是被人手拿把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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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說你一天到晚的瞎叭叭啥？怎麼就跟個老娘們似的？”老板娘手上動作一停，抬頭打斷他的話，“啥玩意兒都不知道就憋瞎嘞嘞，傳出去好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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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這不是擔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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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乾你的活兒去！把大鍋刷了，要不然你輔導你兒子作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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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板跟兒子的眼神對了一下，忙道，“我去刷大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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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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樓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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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執和盛棠美美得吃了一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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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執自大上次被盛棠坑了之後，一看見紅彤彤的東西就有生理反應，所以辣白菜儘數進了盛棠的胃裡，邊吃還邊饞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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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家的辣白菜做得可真好吃，在敦煌和北京都吃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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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執看著她那碗麵湯裡都是紅，胃就跟著抽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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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豆腐湯做得那叫一個絕，豆腐軟嫩，喝上一口湯，熱而鮮美。吃完喝完，倒是丁點都不覺得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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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期間，兩人一直在說山鬼圖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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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執將碗疊好，倒了兩杯水，一杯涼白開，一杯是溫的，將溫的遞給盛棠，說，“先暫時不想薑晉的目的，單說這山鬼圖的情況，你不覺得聽著耳熟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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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棠聰明，早就察覺出了問題，接過杯子，一點頭，“就像0號窟當初起狀況的時候，有聲音，天女還能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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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號窟如果是碰巧的話，那漢墓裡的山鬼圖也出現同樣情況，就不能說是偶然了。”江執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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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棠盤腿坐在椅子上，手搭著桌邊微微一用力，椅子就一圈圈地轉，邊轉邊說，“而且0號窟裡也有山鬼，肖也負責的區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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椅子轉過來的時候，江執兩手往椅扶手上一搭，她就跟他直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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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許，姿勢和形態也會相似。”他身體微微探前，說了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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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棠皺眉，“望天的姿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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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號窟的情況相比較漢墓來說更複雜些，最起碼漢墓裡的山鬼圖是能看清楚的，隻是要解決如何長期保存的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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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0號窟不同，內壁隨時變化，誰都不敢保證裡頭山鬼的真是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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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提出了個問題，“如果姿勢和形態一樣的話，那麼，0號窟裡的星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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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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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在0號窟裡待了那麼長時間，石壁周遭什麼情況他們都一清二楚，順著山鬼往上的位置也有壁畫，卻不是漢墓裡的這種星雲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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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執坐直身，大手順勢一撥，盛棠所坐的椅子又開始一圈圈地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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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許後他說，“你應該也聽說過，在敦煌石窟裡出土過一卷星圖，叫唐代星圖，後來被盜，現存在大英博物館，標號為s·3326號的敦煌遺書，又被稱為馬本星圖，是世界現存星圖中星數最多、最古老的一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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