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他抬手覆住了雙眼,忽然笑了起來,隻是笑著笑著,兩行清淚依稀從指縫間淌下。
他喉結滑動,無聲的哽咽。
是他的錯。
他不該將她一個人留在那裡。
都是他的錯,他害得她屍骨無存......
他就這樣從夜裡坐到了天明。
直到天亮,他方才從椅子上起身,他裝作若無其事,洗漱更衣,換上朝服,打開房門走了出去。
管家一早便候在了門外,見他出來,便迎上前道:大人,早膳已經備好了。
白譽堂語氣平常地道:不必了,本輔還要去上早朝。
管家見他又是一副沒事人的樣子,不由擔憂道:大人......若是心中有事,不妨找王爺傾訴傾訴,憋在心裡,總歸是不好的......
他與夜北承素日交好,平日裡有什麼事都會讓對方知道,管家自然而然第一個想到他。
白譽堂腳步頓住。
找夜北承
如今,他還有什麼資格去找他
他們早就回不到從前了......
他什麼也沒說,隻是抬頭看了一眼灰蒙蒙的天,隻覺得這天好沉,壓得他有些透不過氣了。
思量片刻,他終於還是下定了決心:罷了,今日不去上早朝了。他轉身又回了書房裡,出來時已換了一身便服,手裡還拿了東西。
管家不知道他拿的是什麼,瞧著倒像是卷起來的畫作。